周氏瞬間被逗笑,捶他胸口一拳:“倒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嘛,你看她不美才是正常的。”

兩人在屋裏打情罵俏,外麵古塵寰卻是等到天黑不見人,就又開始暴躁起來。

盡管福伯一再讓他放心,甚至把剛回來就跑去山頂紮根的老參揪下來,擺在他麵前告訴他:“老參都回來了,教主也一定會回來的。”

可古塵寰還是不可控的開始對周遭的樹木出手。

他每揮出一拳,強大的氣流便將大大小小的樹木攔腰摧毀。

福伯此刻也隻是遠遠看著,不敢上前去勸。

現在的古塵寰,一拳他接不下,也不敢接。

直到周遭再無一棵好樹,古塵寰方整個人脫力般癱倒在椅子上。

又是這該死的無力感!

他發現自己又回到病中那種縱有萬千不甘、不忿,卻也改變不了絲毫現狀的無奈。

終究還是廢物一個啊!

就在他閉上眼睛,準備徹底放棄時,福伯跑過來叫道:“主子快看,有人來了!”

古塵寰唰地睜開眼,於是看到山下遠遠而來的一豆燈光。

他沒有動,隻道“不一定是她”,但接著又叫福伯“點燈”。

他不願讓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所以一直身處黑暗之中。

此刻心裏想的卻是:萬一是她呢?

我得讓她知道,哪怕再晚,都為她留了一盞燈。

當遠處那一豆燈光來到山腳時,他忙坐直身體,讓福伯幫忙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和衣服。

他正襟危坐,表情溫和。

隻是,怎的那麼慢,半天還在山腳?

正準備讓福伯將自己背下去時,一個人影衝了上來。

古木站到他麵前,有些興奮,伸出手去想摸摸他的頭,卻又莫名停在了半空。

古塵寰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近些,努力的壓製著激動問:“怎的這麼晚?”

“還不是因為帶了個掃地的男人回來。那人煩的很,馬車稍快一些就喊受不了,一直慢慢吞吞。”

“不就是個掃地的嗎,何至於等?”

“他長得好看啊,氣宇軒昂的。”

“哦,是什麼樣好看的男人,以至於讓我們的木木教主遲歸?”

古塵寰說這話時臉上帶笑,眼中卻湧動著金芒。

古木被嚇了一跳,忙用雙手捂住他的眼睛:“別、別動、千萬別動!”

古塵寰不知道自己眼中有金芒,隻是真就一動不動。

溫香軟玉在懷,鼻尖縈繞草木清香,他哪裏還敢動?就連呼吸都被刻意放輕,生怕一不小心就吹跑了懷中人。

一旁的福伯: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後麵緊隨而來的大白小胖:“吱吱吱,老大這是發情了?”

古木一揮衣袖,兩小隻倒飛回了山下。

這時在小廝攙扶下總算爬上來的柳懷陽先是看了福伯一眼,感覺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然後又看向被人攬著後背的古木,疑惑著上前叫了聲:“教主!”

古塵寰本欲一拳轟飛這不長眼睛的人,但又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個好看法,才讓懷中之人遲遲歸來。

他將捂著眼睛的手拿下,並將古木扶正拉到一旁。

於是就看到了那個令自己差點暴走的人:確實氣宇軒昂,不過,有點老,不具威脅。

而且,這個人……

正疑惑,柳名揚卻撲通一聲跪倒,以額貼地大呼:“柳名揚參見太上皇!”

“夜裏風大,回去吧!”古塵寰對一旁的福伯招手。

福伯點頭,上前蹲下將他背起。

三人自顧離開,仿佛誰都沒看見地上還跪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