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5號現在是淩晨四點五十七分實在是睡不著,眼睛一閉就腿上發急很難受就想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在幻想著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幹脆就不要睡覺了想到啥就寫啥吧,就想到(海邊的曼切斯特)男主對著自己腦袋扣板機的一幕……我也想從別人腰裏掏把槍跟這個世界說晚安。我真實姓名就叫李俊,筆名我也想過什麼我吃蘿卜啦 什麼李家二哥啦 二狗啊什麼的可我就叫李俊,這個名字在全國有兩百多萬人 雖然很普通但我長得更普通啊,普通到跟這這個名字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李我也不俊,可有人在路上叫這個名字時我也會像傻逼一樣回頭,就像我在路上叫別人傻逼有很多人回頭一樣,真的很多……我又想到(一個叫歐維的男人決定去死)男主拿著繩子上吊的一幕……我也想找根繩子跟這個世界說晚安。我今年三十了,半年前的某個晚上我告訴我哥我在外麵欠了十幾萬找他幫忙,我哥問我讓他出多少時我沒說話,看著我哥厚厚的眼鏡片一米六五的身高幹瘦的身材寸頭又胡子拉碴,他曾經也是一個唱(癡心絕對)很好聽的人,他穿白襯衫梳中分的樣子很帥,他曾經追過的姑娘都很漂亮,他為了保護他弟弟一腳把比他高出兩個頭的人踹倒在地。那天晚上他騎車來回幾十公裏一邊給我籌錢一邊給他那滿嘴黃牙吵起架來隻會亂叫亂跳的老婆解釋,他高度近視摘了眼鏡啥也看不清,我哥一下給我轉了十一萬,我們聊了好久我哥說話很輕很溫柔,最後我隻記得他說:老弟呀:我跟你嫂子都是教師一個月就那麼點兒死工資,你嫂子褲衩子爛了都舍不得扔…我又想到(七磅)男主躺在有著水母的浴缸裏,我也想躺下去跟這個世界說晚安。我有病,乙肝肝硬化患者並發症一大堆,兩次消化道大出血醫生建議進ICU差點就晚安了,我住院我媽來看過我一次,她短發聲音發啞跟我說想照顧我一段時間被我拒絕了,她也是乙肝在吃藥,她跟我爸說後悔離婚想複合,我爸給她買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我看著很別扭和她的身高膚色都格格不入我不知道我爸怎麼想的我也不想知道,我不記得她長發的樣子,她笑的樣子,她撫摸我頭的樣子,她哭,她鬧,她上吊的樣子反而在我腦中揮之不去,我跟我爸說我不想看到她。我爸知道我欠了十幾萬時他失望的哭了,一直在大聲的歎氣來來緩解心情,他說:我們這一家都在爬坡很吃力你還背個石頭累嗎?他一邊顫抖的敲著桌子一邊問我錢是怎麼欠的,這十幾年在外打工錢都怎麼花的?我咋說呢,我也不敢說我怕真給他氣個好歹來。我決定出去走走,我這病治不好是個無底洞,像老狗一樣死在外麵也好,開著那輛我一分錢沒花買來的車……出發啦
出發啦 不想問那路在哪
運命哎呀 什麼關卡
當車聲隆隆 夢開始陣痛
它卷起了風 重新雕塑每個麵孔
夜霧那麼濃 開闊也洶湧
有一種預感 路的終點是迷宮。—眾貫線《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