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書去的早，回來的自然也早。加上林暢和翠玉在路上打打鬧鬧使的路程變得更慢，所以兩人來的時候並沒看見他。
林暢有些感慨：“我爹爹他總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他所求何事，能讓他常常前來參拜。”
“你沒問過他嗎？”
“沒有。”
“也許等到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翠玉安慰了兩句，“咱們來的有些晚了，現下已經快到晌午。咱們兩個參拜完也好早些回去，免得叫他們擔心。”
“說的也是。”林暢點了點頭，和翠玉一道進了大殿裏。
海神殿是千百年前修建的，各處景致都能看出不同於這個時候的古樸。掉色與有傷痕的地方都被村長叫工人來修補過，卻依舊難掩歲月的痕跡。
大殿中央的那尊彩漆雕繪的神像依舊完好，神情憐憫地看著座下前來參拜的人們。
林暢同翠玉將貢品放在麵前的桌子上，然後神色莊重地跪坐於蒲團之上。陽光透過窗紙落在少女恬靜的臉龐上，顯出幾分純真虔誠的意味。
內心卻在默念：請海神大人保佑小的大富大貴……
她認認真真地磕了個頭，然後起身。
參拜完的翠玉起身走到她身邊：“咱們回去吧。”
“好。”林暢點了點頭。
臨近晌午，路上的人少了些。林暢拉著翠玉的手笑嘻嘻地說：“要不中午去我家吃吧，我爹爹燉了肘子，可好吃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翠玉的神色有些黯然。她笑了笑，卻也並沒有說別的：“好。”
發覺自己的話讓她想起了傷心事，林暢有些內疚。她做了個鬼臉試圖逗笑翠玉：“略。”
“噗……”翠玉忍不住笑了起來，順手輕輕拍了她一下，“你幹嘛！”
她小的時候就發現做鬼臉能逗笑翠玉，這個辦法也屢試不爽。
“不幹嘛啊。”林暢輕巧地躲開，又做了個鬼臉：“哎，打不著打不著，大笨蛋大笨蛋！”
“那你可別叫我逮住了。”
兩人跑了起來，也許是跑的有些快，翠玉左腳絆右腳，眼看著就要摔倒了。
林暢連忙撲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適時拽住了翠玉的手臂，將她往回帶了一下。
待她站穩了些，那人鬆開了手：“小心些。”
這聲音溫柔又耳熟，像是吹過耳畔的風。翠玉愣愣地抬頭看過去，又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蘇清昀和以前一樣，縱使做了書生打扮依舊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型。
翠玉回了神，低著頭看向一邊。所有複雜的情緒，最後也變成了不過腦子的一句：“你怎麼回來了。”
他不是被家裏人送去了縣裏的書院念書了嗎，而且聽村子裏的人說他會娶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功名祿利雙豐收。
真是的，她想這些做什麼……
“我可是救了你啊，連個謝謝也不說嗎？”蘇清昀眉眼溫潤，笑起來也如同三月的春風。如果他不說話，這副如玉君子的樣子不知能迷倒多少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