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紅的太陽從東邊的地平線緩緩升起,雖然假期隻剩兩天了,我應該做很多事,但...這間木屋裏的被子太舒服了。
把厚實的棉花壓的,做的好幾層,放在幹燥的衣櫃裏,在尚屬寒冷的山頂躺在裏麵既柔軟又充滿安全感。
但門把手還是不合時宜的被按下了。
……“噓,瑪嘉烈妹妹,他很累了哦,讓他多睡會兒吧。”
“啊……嗯。”
“找他有什麼事情嗎?~也許我能幫上忙。”
“啊,沒什麼大事的……那就晚……”
“怎麼能晚~來,跟我走。”
……門把手彈了回去,腳步聲也逐漸遠去。
……
(作為叔叔對侄女的責任和作為人對身體的責任,在瑪恩納的心裏瘋狂掙紮。
情緒衝突的過於激烈,以至於最後瑪恩納承擔不了壓力。
劇烈的自責感瑪恩納不住的翻了個身,然後睡了過去。)
畢竟前輩總是可靠的。
(在兄長失蹤後的那麼多年裏,瑪恩納頭一次放心的擺爛了下來。)
………
(幸運的是一小時後瑪恩納就醒來洗漱完出去了。)
………
走出房門,慢悠悠的打開淋浴室的門,打開水龍頭慢慢的試著水溫,然後慢慢的對著鏡子修幹淨臉邊的胡茬,慢慢地洗漱完成,然後看著窗外的慘紅的朝陽,嘴邊生出一抹笑。
你升的再高又有什麼用呢。
不用上班,真爽。
(邊感慨自己思想的畸形,邊看向窗外,然後走向了正在不遠布置著什麼的前輩和瑪嘉烈那邊。)
即使不上班,也總還是要作為叔叔盡責。
但比上班好了太多吧。
(前輩看往這邊揮了揮手,迎接著瑪恩納的到來。)
......
(又一次刺耳的打擊聲,瑪嘉烈難忍握劍的疼痛,手中的劍再一次被瑪恩納擊飛。)
...該結束了,現在的體力已經不適合繼續練習了。
但....
“劍不能脫手,作為騎士,武器就是自己的生命。”
(瑪嘉烈努力穩住自己的手腕和漸漸虛弱的身體,抬起她的頭緊緊注視著叔叔的眼睛。)
“嗯!”
...眼神很好。
“那撿起來,再來一次。”
“是!”
(瑪嘉烈拿起訓練用的劍再一次站起來,那尚顯稚嫩的臉龐,眼神卻已經寫滿了堅定。)
第十一次,已經快到極限了,這就作為最後一次吧。
“來。”
(一聲令下,瑪嘉烈一個箭步衝向瑪恩納,迅速而且急烈,但仿佛早就看穿所有動作一樣,瑪恩納隻是側身躲閃,冷淡的眼神寫滿了嚴厲。
瑪恩納這次沒有反擊,沒有格擋,沒有對峙,沒有進攻,有的隻是不斷的躲閃。
招式的不斷揮空讓瑪嘉烈原本的技巧也無法施展出來,體力的消耗也越來越大,進攻也隨著時間慢慢減弱,瑪恩納握住劍,看著這位漸漸疲憊的侄女。在她眼神看向這裏時瞪了過去,這位可怕的叔叔就讓瑪嘉烈的氣勢弱了下來,隨後劍鋒從側邊劃過,擊在了瑪嘉烈的肩甲上,又一次倒了下去。)
……已經足夠了。
(瑪恩納準備收起劍,看向瑪嘉烈,卻發現瑪嘉烈還沒完全倒下,她緊緊握著劍插在了地上,即使渾身都已經疲憊不堪,也沒有鬆手。)
……做的很好。
(瑪恩納放下劍,扶起了瑪嘉烈。)
“沒學習過擊空後如何保留實的招式嗎?”
“嗯……”
畢竟教她的也隻是騎士競技裏的那群人,破壞和防守是他們招式的主題,躲閃和揮空反而不被重視。
“先換件衣服歇息一段時間,下午我教你。”
瑪嘉烈的手按到了我的手腕上。
“不用,瑪恩納叔叔,我還可以繼續的!”
“沒必要。”
把瑪嘉烈扶起,拍了拍她衣服上的灰塵。
“每一位騎士都有自己的準則,但不管如何,操之過急永遠都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可是……”
“…”
(瑪恩納用剛剛的眼神看著瑪嘉烈,瑪嘉烈不住的後退身子。)
“唔……”
…已經開始有反效果了。
“……我大概比你小一點的時候,也經常會因為這樣握不住劍,也許隻是一次猛烈的進攻,也許隻是一個危險時讓人恐懼的眼神。手就會不止的顫抖。”
(叔叔接過侄女手中的佩劍。)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的話,你有許多想做的事,作為你的監護人我不會說太多。
但我想用我不多的人生經驗回答你,做好那些事比起戰鬥技巧,戰鬥能力,一顆清楚且堅強的心,才是一切的基礎。
瑪嘉烈,我希望你能做到不讓自己的心後悔。”
(侄女仰望著叔叔的的眼睛。)
“……嗯!”
“那走吧,去洗個澡,吃飯去吧。”
“是!”
瑪嘉烈小跑的回到小木屋。
“誒呀~真美好呀。”
在旁邊全程錄像的前輩拿起相機又瘋狂拍起了照。
…………
喝了瓶水後就坐在外麵休息,前輩拿起相機反複翻看著剛剛的錄像,滿臉興奮的樣子,毫不避諱。
“果然臨光家的戰鬥能力都好強呀,不愧是天馬呢。”
“……也沒什麼可以震撼的。”
“那~看起來總是很沒精神的後輩在侄女麵前竟然那麼有責任感,又那麼強大!~”
“額…………”
“噗嗤。”
(安娜捂住嘴笑出了聲。)
“至少比我強的人,我總是要誇讚一下的~來,瑪莉婭小妹妹,把這個送去給你姐姐。”
前輩從行李箱裏拿出一套疊好的衣服,遞給了瑪莉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