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縣，荊棘監獄的大門緩緩打開。
一位麵貌俊秀的青年，從大門內走出。
他頭發很短，隻有寸許長，隱約可見頭皮。
青年叫葉清歌。
跟著他走出來的是一位身穿製服的中年男子。
“出去好好做人，不要再進來了。”
中年男子輕輕拍了拍葉清歌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清歌，這裏，這裏……。”
一位憨厚的壯漢，早早就在路邊等待。
“哥，你怎麼來了？”
葉清歌臉上露出喜色，小跑過去。
“小子，你長高了。”
憨厚的壯漢是葉清歌的堂哥。
葉清勇給葉清歌來個大大的擁抱。
“你等會！”
葉清歌從後備箱拿出一個爛了一半的小鐵鍋。
他在小鐵鍋中放了一些油，用打火機點著。
“清歌，這是火海，跨過去，以後的路就順了。”
葉清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葉清歌點頭，按照葉清勇的指示，他跨過了火鍋。
葉清勇又點了點一些紙錢，口中嘀嘀咕咕。
午後的太陽很毒。
葉清勇一會兒就汗流浹背。
他皮膚有些黑，點著紙錢的手都是老繭，指甲也很黑。
葉清歌站在他的身後，沒有說話。
“好了，上車。”
鼓弄了一陣子之後，葉清勇起身。
兩人轉身上車。
“來一根？”
葉清勇咧嘴笑了笑，看起來很憨厚，他給葉清歌遞過一根煙。
葉清歌接了煙，點著，狠狠地吸了一口氣。
煙很嗆，喉嚨火辣辣的。
尼古丁的味道卻讓葉清歌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不會吸煙，這是他第一次吸煙。
這是很劣質的煙，一包七塊五，三年前他見過。
車裏的氣氛十分沉悶，煙霧彌漫著。
“哥，你換車了。”
葉清歌沉默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
他聲音有些沙啞，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還記得三年前，葉清勇開的是卡羅拉。
“麵包車好開點，省油。”
葉清勇笑道。
“爺爺還好嗎？”
葉清歌問道，看著窗外，他眼眶微紅。
麵包車緩緩行駛。
“爺爺住在半山腰，那裏山好水好，一年我都過去看他幾次。”
葉清勇將沒有抽完的煙丟出了窗外，深沉呼出一口濁氣，“等到家，你也去看看他，這些年他也肯定很想你。”
葉清歌點頭，不再說話。
麵包車的速度開始加快，在路上如同一道箭矢駛向遠方。
三個小時後，麵包車的速度終於慢了下來。
葉清勇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將兩包煙遞給葉清歌，“等會見到我們村的人，要記得給他們發煙，態度要好點。”
葉清歌接過煙，沉默了下來。
他知道他哥的意思。
這兩包煙，一包三十多塊呢。
“聽哥的。”
葉清勇笑道。
麵包車終於駛進村莊。
操場上本來有很多人，周末大家都喜歡聚在這裏聊天。
看到麵包車的時候，都飛快離開，生怕被什麼沾染上一樣。
麵包車在一座二層水泥房的前麵停下來。
葉清勇兩人下了車。
“哎，他們肯定以為是生人來了，我也很少回來。”
葉清勇擺了擺手，示意葉清歌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