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槍聲驚動了各懷心事的三人,鞏長林想這可能是龜田向嚴冬下手了,這就想帶人往裏衝。而郝平和路立文則有些踹踹了,要是萬一……
但不管怎樣,現在也不能讓鞏長林進去,一旦放他進去,那就沒了邀功的機會,就算是龜田這次占了上風,那倆人還有補救的借口和機會,所以兩人對視了一眼,郝平立時出腳向剛轉身的鞏長林的一隻腳絆去,鞏長林拄的拐正吃勁呢,腳下被絆,身子無法再保持平衡,“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兩人立即上前把他壓在地上,跟來的特務看出不妙,剛想上前,就被有所準備的治安軍、偽軍持槍攔住。
樓下警戒的鬼子對於他們的糾纏來不及理會,本在樓下龜田帶來的人還想進去看個究竟,卻見小野已在樓上窗戶探出頭喝道:“都不要亂動,沒事的!”
“是,小野太君,可我看鞏隊長不懷好意想帶人衝進去,我們就把他拿下了。”看到小野露了麵,郝平立即放心地邀功道。
“把他押上來。”小野命令道。
路立文和郝平一看到小野探出頭,立時知道他們這次算是走對了,倆人趕緊親自押著鞏長林上樓。
果然,樓上的局勢十分明了,龜田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身下流出的血表明他已見了閻王,在他旁邊不遠處,正躺著死不瞑目的櫻子,此時嚴冬正輕輕地把她的雙眼合上。
當龜田得意地衝上樓,看到嚴冬依舊坐在酒桌前自斟自飲,而周圍空無一人,看起來,這個一直鬧得自己不得安穩,給自己不斷沉重打擊的嚴冬現在是自投羅網的囊中之物了。
“哈哈哈,嚴隊長,嚴站長,久仰大名,咱們終於見麵了。”龜田得意地笑道。
“我也是一直想見到你,好一槍斃了你這個惡貫滿盈的家夥。”嚴冬也是笑意相對。
“恐怕你沒這個機會了,現在你可是在我的手裏。”龜田收回笑說道。
“是嗎?龜田,咱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難道你就不想想我這人會犯險嗎?”嚴冬提醒道。
龜田一懼,但環顧四周除了自己帶的人外空無一人,而且除了櫻子外都是日本人,難道這個櫻子……他也聽說過櫻子和這個曾化名的嚴冬來往過密,但此時他也看到枝子正站在櫻子的身後,放下心的龜田這才沉住氣問道:“那閣下此來是幹什麼?我想以你的為人和作為是不會為我們大日本效力的。“
“這還像句人話。”嚴冬回道:“龜田,你也不傻,我想你應該知道你們現在的形勢,太平洋上美軍已步步緊逼日本本土,現在天天對你們進行轟炸,在東南亞和中國戰場,我們也開始了局部反攻,奧,對了,這些你們一直瞞著手下,好讓他們繼續充當炮灰,不過不久前你們進山的部隊阪本、藤田被全殲,你們已經喪失了主動權,隻能龜縮在城裏,而我的部隊則隨時可以來攻城,這你可瞞不住。你們的敗局已定,難道你還想無謂地打下去。”嚴冬一見到龜田,恨不得立時斃了他,但此事不能過急,他說這話知道說不服龜田,但也是為了讓小野和周圍的鬼子明白現在的形勢,同時讓他們對龜田死心。
果然,龜田咆哮道:“我們大日本皇軍是不可能失敗的,就算是戰局不利,我們也要誓死效忠天皇,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那隻是你個人的想法。”嚴冬和小野同時說道。
“什麼!?”聽小野如此說,龜田不由得轉身盯住他,他的心思急轉,漸漸感到不妙,這嚴冬竟敢獨自前來,那就是一定和小野談判好了,看著跟著自己上來的人竟沒一個自己的親信,而上來的人竟都敵視地看著自己,還有從上麵派來監督他的枝子,要不是她阻攔,自己也許就聽櫻子的將小野等人撤職查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