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無人區的路線後,他們順著一條枯竭的河道向上走,聽定主卓瑪說他們隻要一直沿著河道走,兩天後便會到達河道的盡頭,戈壁也會變成沙漠。
不過柴達木盆地中的沙漠並不大,一般的牧民不會進入沙漠,因為裏麵住著魔鬼,每當雨季來臨,魔鬼會肆無忌憚地尋找活人當替死鬼,而且沒有牛羊吃的牧草,久而久之就成了無人區。
順著河道開了兩天後,車隊衝出了戈壁成功駛入沙漠,一望無際的沙漠裏,到處都是起伏的沙丘,窗外時不時閃過幾抹綠色,梭梭樹久久地紮根在沙漠,目送他們遠去。
不知何時起了大風,西麵的天上,已灰蒙蒙一片壓過來,一邊灰黃,一邊湛藍,不到一會,便已是黃沙漫天。宋清言透過車窗看向遠方,沙漠中起風算不上是好事,那可能是要人命的催命符。
隨著起風,車與車之間的距離不得不再次拉大,頂著大風車隊開了半天後,能見度幾乎為零,車速一下放慢到了最低標準,車和駕駛員同時到達了極限,眼前景象盡算被黃沙遮蓋。
風夾雜著黃沙一次次撞擊過車身,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對講機傳來吱吱幾聲電流聲,阿寧略顯急促的聲音斷斷續續從對講機裏傳來:
“起風了,保持隊形。”
話音剛落,便徹底失了聯係,一波未平一波再起,他們乘坐的這輛車,好巧不巧拋了錨,高加索人並不死心,他猛踩油門,車發出幾聲翁鳴,依舊在原地打轉,沒多久,就徹底熄了火,“草,什麼破車。”他狠狠拍打方向盤,眉間盡是凶曆之色。
窗外,黃沙漫天,車隊徹底分散,他們在車裏等了十幾分鍾後,久不見風小,反而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宋清言感覺整個車子震動了起來,似乎要被風吹起來一樣,知曉這輛車庇護不了他們多久,他們得下車尋找一處庇護所躲避沙塵暴。
“你們都停車了嗎?回我一下!”解雨臣朝對講機吼了幾聲,久久得不到回應,煩躁的他,立即拍響高加索人的後背座椅:“你想活命的話,趕緊下車。”
宋清言套上麵巾與防風鏡,又從背包裏拿出兩樣遞給車後座的解雨臣和吳斜,“戴上,外麵風大。”
囑咐完,立即深吸了口氣,拎起背包用力地打開車門,一瞬間,沙塵就糊了他一頭一臉,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他還是差點被吹回車裏,手上加重力氣抵住車門慢慢打開,低頭鑽出車,迎麵而來的狂風被他拋在腦後。
他迅速轉身上前用身子抵住後車門,扶住吳斜把人從車裏拖出來,“哥,抓緊了。”
“啊,好的。”
剛扶著人站穩,另一邊下車的高加索人可就沒吳斜那麼好運,他直接就被風刮倒在地,“小,小兄弟,救命啊?”呼喚聲被風吹得支離破碎,他一下給吹到十幾米外,整個人狼狽趴在沙地上,才避免再次被刮走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