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筱蘭的話,嶽重即刻趕向教學樓,剛跑到樓下,就聞到了樓上逸散下來的血腥味。
嶽重抬頭就看見了五樓有一道被鮮血染紅的窗戶,從窗內射出的燈光顯出一抹鮮紅。
嶽重一步七階梯,不到25秒就“飛”上了五樓。
剛剛登上五樓,濃重的血腥味就熏地嶽重咳嗽不止,他幹嘔一聲,差點要吐了出來。
“蘇琬晴到底殺了多少人?血腥味能這麼重?”
走進衛生間,嶽重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剛剛結痂的血泊,以及靠在牆角,滿身鮮血,看似半死不活的蘇琬晴。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阿晴,哪裏傷著了!?”
蘇琬晴認出了嶽重,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嶽重是真的。
“嶽師父來了,終於安全了。”蘇琬晴這樣想著,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去,疲勞感完全占據大腦,蘇琬晴就這樣眼一閉,如同斷線木偶一樣倒在了嶽重麵前。
“徒弟!我的徒弟啊!”嶽重眼見蘇琬晴倒下,嚇得疾速越過屍體堆,扶起她查看狀況。
“隻是睡著了,還好沒什麼大礙。”
嶽重抱起渾身鮮血的蘇琬晴,打算先把她帶到姬子的宿舍清理幹淨,再弄清楚她是怎麼幹掉那麼多人的。
“總不能真的用影子殺吧?當初隨便給她找了本武俠小說,她就整天想學裏麵的女俠用影子殺敵。”
走出教學樓,嶽重就撞上了急急忙忙往回趕的筱蘭。
“你還有事?”
“你把甄帆殺了給自己徒弟報仇?就是汙染我的那個人。”
“我徒弟沒死,她把所有人都幹掉了。”
“麻煩了。”
嶽重不能理解,沒了一個高級汙染者難道不是件好事嗎。
“甄帆一死,她支配的汙染者會失控,並且夜晚校園環境會變得更加危險。”
“那就快點潤吧。”
嶽重讓筱蘭跟著他進了姬子的寢室,畢竟給蘇琬晴換衣服、洗澡的工作嶽重不方便親自上手,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他選擇在一旁監督。
躺在姬子的浴缸裏,蘇琬晴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女生在給自己搓澡,雖然能猜到是自家師父的安排,但還是罕見地害羞了。
“醒了?還記得你是怎麼幹掉那麼多人的嗎?”
聽完蘇琬晴的戰鬥過程,嶽重很欣慰,為蘇琬晴激發了劍意而高興。
筱蘭得知甄帆沒死,止水重傷逃逸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這下更麻煩了。如果甄帆一死了之,那些汙染者最多就是失去控製,見人就打。可是她現在重傷苟活,按照她的性格沒準什麼時候就會讓汙染者狂暴,和我們拚個魚死網破,到時候每個汙染者都有半個弗蘭克的水準。”
不得不承認,筱蘭的確很懂甄帆。當蘇琬晴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時,從衛生間逃離的甄帆正躲在陰暗的地下車庫。
現在的甄帆還能活著完全靠的是邪魔的力量在支持,她現在不能亂動,否則好不容易用汙染黑霧堵住的傷口就會再度滲出血液。
“該死的蘇琬晴,我不好過,你連帶著所有人也別想活著!”
甄帆下定決心,讓所有汙染者陷入狂暴,潛伏在校園各處的汙染者,無論師生,全都變成了紅眼獠牙的怪物,無差別地襲擊眼前人類,整個學校亂成了一鍋粥。
汙染者開始狂暴時,姬子正在體育館練劍,學校的武術器材室裏有一把表演用雙手劍,姬子時常會練上幾招幾式,保證自己的身體記住曾經的戰鬥技巧。而這些技巧,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姬子先是聽到戶外出現一陣不小的動靜,尖叫聲,哀嚎聲,奔跑聲……這些聲音混雜在一起讓她聯想到了崩壞降臨在城市裏的樣子。
“外麵估計出事了。”姬子走出體育館,隻見一群怪物正在追逐,撕咬逃亡的學生,整個學校完全變成了一座怪物的獵場。
“規則的限製呢!?汙染者已經可以隨意殺人了嗎?”
其實規則的限製還在,甄帆在讓所有汙染者狂暴後,她也變成了失去理智的怪物,體內被國度填滿,隻剩了下一副空殼。
姬子不知道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但是她明白自己應該做的是什麼。
她揮舞著巨劍穿過怪海,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希望班裏的孩子們還沒慘遭怪物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