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你拍死了一隻蚊子。
電光火石中,你似乎動過很多念頭,有一個景象閃入腦海,你在另一個世界裏用導彈轟擊死一隻巨蚊。
像殲十直升機一般大的蚊子,它在空中炸裂。
剛才巨蚊在獵食,將鋼鐵一般的吸管插入那遊客的心髒,一口吸成空殼,它的肚子慢慢變得通紅透亮。
你發射了一顆熱源追蹤小導彈,將要逃竄的蚊子打爆。
你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似乎是那樣真切,絕不是做夢,你很清醒。
於是你嚐試找到那種感覺,卻怎麼也追尋不到了。
接著你到了城中村,回到家,你那個狹小的出租屋。
你這幾天很不順,經常被上司罵,說工作總是走神,神不守舍。領導來了也不知道摁下按鈕打開大門,隻是傻傻地看著,白晶晶總經理也是你能看的?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再亂看就開了。
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撒泡尿照照鏡子。在上司的眼裏你就成了這副德性。而你隻能忍著,每天聽著他嘮叨,其實你早就看他不順眼。
你坐在一張破舊發黴的桌子前,椅子是你從垃圾堆撿回來的,桌子也是,以前隻有一張嘎嘎響的單人木板床。
你的牙刷還剩下幾根毛,牙膏卷成了一團。
你的半個木板桌麵,哦,如果可以稱之為桌麵的話,上麵擺著一個透明塑料瓶剪成的魚缸,如果能稱之為魚缸的話,裏麵一條紅色的金魚在遊來遊去。
這是一個小朋友丟了不要的,你趁它沒死養著,紅色魅影遊動,現在你傻傻地盯著它看,它張合的小嘴,你出神地看著。
接著,你又回到了你的超級豪宅,你看到了你養的鯨魚,它的背鰭噴著水柱。
在那個世界裏,你養著鯨魚做寵物,鯨魚不過手掌大小。
你出神時,房門被敲。
你有點惱怒,打開門,露出一張白麵孔,塗著紅唇,穿著清涼,你的眼睛沒有往下挪。
房東少婦要你交房租,你沒有錢,她盯著你看,覺得你還不夠討厭,給你寬限一天,再給不了要攆走。還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老公不在家。
你沒有理會。
少婦白了你一眼走了。
你沉浸在剛才出神的美妙之中。你感覺非常真實,你摸那個水晶魚缸,那種透明光滑的質感,和鯨魚噴水濺到你臉上的涼爽絕對不是夢境。
你現在明白了,隻要出神,意識就能去到那個世界,而且,穿著金絲睡袍的就是另一個你。你的占地麵積達到十萬平方米的莊園稱得上是當地最奢華的莊園。
莊園裏的下人都有上千人。你站在八十米高豪奢莊園你臥室的陽台上,俯視著你的領地,一種豪情盈滿心頭。
突然你聽到看到了莊園外頭不少人聚集響動,呐喊聲,喧囂。
舉著熒光棒在揮舞。
你以為是在開演唱會,但不是。
你聽到高音喇叭喊著,嫁人就要嫁給李侃希這樣的男人。
李侃希,我們愛你。
李侃希,你不娶我我就跳樓。
她們足有上千人圍著你的莊園入門口。
有荷槍實彈的安保人員在阻止,沒有你的命令,一隻蚊子也飛不進你的莊園。
一隻貓跑過來依偎在你的腳邊,不是貓,而是一隻白色老虎。模樣很乖萌,你蹲下來,摸摸它的頭,雪團,它輕輕搖晃腦袋,嘶吼了一聲。
你明白了,這個世界跟原來的世界反差有點大。你得慢慢適應。在這個世界你似乎沒有什麼搞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