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向上,長滿了豐茂的草藤,幾乎每個人手中都有拿著一把鐮刀清除一路的藤條。
領先的是謝家的兩個夥計,林幸之跟謝雨臣緊跟其後。
她抬頭看向西麵,臉色微變。
長空烏雲,林木在此時仿佛伸長五爪,把所有罩進一張柔軟的網中。
心底暗叫不好,她伸手拍了拍前麵的謝雨臣,示意他看去。
“你確定這個條路是對的?”收回視線,謝雨臣懷疑似的看向前麵沒有盡頭的溪流。
“廢話”林幸之白眼一翻:“雖然當時我暈了,但還不至於找不到方向”
“天快黑了,還沒找到的話預計我們要在這過夜了”謝雨臣揚了揚下巴:“後麵的,抓緊時間”
“我有預感,快了”林幸之眉梢微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前方的草藤密密麻麻互相纏繞,就像是一張無形的蜘蛛網,就等著他們這群食物自動上網。
“你確定你的預感準確?”
“當家!找到了!”
謝雨臣對上林幸之得意的笑,無奈的搖頭:“你厲害”
掀開草叢,露出一條僅一人通過的縫隙,謝雨臣回頭:“我先進去看看”
沒等謝雨臣行動,林幸之兩步向前直接拽住謝雨臣的腕臂,神色嚴肅的看他:“不行”
“這裏我熟悉,我先進去”
擰不過林幸之的堅持,謝雨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最後妥協。
這裏相比他們,林幸之確實更為熟悉,裏麵是什麼情況,也隻有進去過的她了解。
林幸之可不想還沒進去就損兵折將,而作為他們當中唯一的女孩子,身體嬌小,她稍微彎下腰就能夠輕易的從縫隙裏進去。
手電打亮,裏麵還是她出來時的樣子,地上一路殘留的血跡成為了最好的路引。
把手電往外照了照,示意謝雨臣他們可以進來。
接收到信號的謝雨臣後腳跟上。
因為從小練縮骨功的原因,謝雨臣也相當輕鬆的從縫隙進去,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緩緩抬頭觀察起裏麵來。
是一個較為狹窄的過道,滿壁都是凹陷進去的隕洞,這東西讓謝雨臣感到熟悉,仔細想了想,他驚訝道:“這跟西王母那個隕玉怎麼那麼像?”
“像就對了”林幸之偏頭用手電照亮後邊的通道:“這裏的每一個地方都很危險”
“這不會是你留下的吧”謝雨臣低頭看著腳下的血跡,眉頭微蹙:“你不是很厲害的嘛?”
“再厲害也抵不過這裏有壓製我的東西”林幸之歎氣,要是沒有那個,她早就把張家古樓給掀翻了,哪會讓對方有機可乘。
他一愣,神色晦暗不明:“是什麼東西?你這次受傷這麼嚴重因為這個?”
“大部分原因吧”眼見身後的人都已經進來,林幸之率先走在前頭:“走”
忽然,她腳步一頓,偏頭看了眼謝雨臣,眼睛裏難得藏著一縷忐忑。
“要不你還是回去吧”
“你在說是什麼笑話”走到林幸之前麵,微微挑起眉:“我可沒臨陣脫逃的習慣”
林幸之再想開口勸阻時,人已經離開。
急忙追上,前路都是未知的危險,她無法設想要是謝雨臣在這出事,自己恐怕要提頭去見黑瞎子。
“你別亂走!”
沿著隧道,他們亦趨亦步向前走著。
“這裏,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謝雨臣盯著林幸之的側臉,猶豫再三後,還是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