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君這個女人,她和傳說中的君臨天下的君墨媃有幾分相似呢?
如果說,君墨媃為人處世是一種如火燎原般的霸道,那麼宋墨君就像是一汪看不見底的深泉,深不可測,好似看透了一切。
她像水一樣,說著普通而又柔和的話語。
好似是尋常可見的鄰家大姐姐一樣,但身上卻始終帶著一絲脫離塵世的厭世感。
這抹厭世感,將她襯托的超然物外。
如果將君墨媃和宋墨君同時放在一起,恐怕沒人會想到,這個女人,會是當初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殺神。
那個一己之力,殺穿八國的女人。
莫傾顏剛剛經曆了無數場幻境,本以為已經對這一套免疫了,但看見君墨媃和顧雲頤這對神仙眷侶時,還是不禁在腦海中恍惚了一瞬間,駐留在了這稀世罕有的絕美一幕。
不過,隨著宋墨君的提問,她也馬上回過了神。
她是個重義,不會忘記還有瀕死的朋友需要救治。
她看見了顧雲頤穿著碧蘿色的衣袍,心知能在此處閑庭信步之人,絕對不可能是普通的大夫,興許他會有救治弦月的辦法。
“晚輩,凜冬堡,莫傾顏!想請前輩出手救治一人!”
她‘撲通’一下跪倒在驚愕的二人身前,聲嘶力竭的喊道。
顧雲頤怔了一下,隨後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的宋墨君,而對方也隻是麵帶微笑的輕輕的點了點頭。
“雲頤,你是大夫,不管在哪都是,救治病人是你的天職。”
聞言,顧雲頤那張總是板著的娃娃臉上也不由的勾勒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上前扶起莫傾顏,低聲道,“莫姑娘,不必行此大禮,這本就是我該做的事情。”
“…謝謝!”莫傾顏感動極了。
很快,她便帶著二人到了之前自己朋友所在的位置。
可是古怪的事情卻發生了。
她明明是順著原路返回,卻始終沒能在那個位置看到之前擱放自己朋友的石峭。
“怎麼會這樣…”莫傾顏迷茫的呢喃了一聲,心中掛上了些許的絕望。
“冥骷的地理位置奇特,它其實是建立在一個在上古死去的凶獸的屍體上形成的,而那個凶獸最為人稱道的手段,就是幻術。”宋墨君對禁地頗為了解,侃侃而談了起來。
“在它死後,陸地逐漸形成了天然的迷幻陣,你看見那些像鏡子一樣的山壁了麼,那是凶獸的骨頭經過千年的演化所形成的,他們通過陽光或月光的反射,可以在人眼前形成類似「海市蜃樓」樣的虛景,”
“這種以假亂真的虛景往往可以迷惑人的感官,從而讓你不斷的在原地兜圈子。”】
“這對夫婦什麼情況啊,怎麼連冥骷這種禁地都能來去自如啊。”
“虛景,這般奪天地之造化的手法,吾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利用鏡子?總感覺在哪裏聽過類似的陣法啊。”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就像他們不認識宋墨君和顧雲頤一樣,真相永遠掌握在少數人手裏。
「北烏禁地」
顧懷榮穿著黑色的兜帽大衣,將自己籠罩在夜色裏,隻露出了下半張飽經滄桑,滿是胡茬的下巴。
他望著熒幕,暗自思索著。
“北鬥鏡身陣,十年後的我已經將它幾近完成了,至關重要的陣眼,「璿璣鏡」已經就位,剩下的就是——”
“讓神話再臨的活祭品。”
“這樣好麼,那畢竟是我的孩子…”
他兜帽下的眼神猶豫,但很快,腦海中滅門時血色的一幕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眼前。
隻是刹那間,他的神色便重新變回了冰冷和仇恨。
“不對,隻要釋魔台不死,我顧家的慘案就會不斷上演,隻用一人的死,來讓我顧家千秋萬代,在值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