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纖纖玉手緊握的信封消失不見,鏡頭前轉而出現的,是一個容貌剛正不阿的男人。
一頭青絲中夾雜著些許的雪白被羽毛狀的發箍束在身後,眼眸似鷹般銳利,眼角下有著一道閃電狀的刀疤,皮膚不似李璟淵般細膩,但卻有著男人的粗獷。
在四象門中,李璟淵的房間內,燭火晃動,桌案旁,一坐一站的兩道身影互相搖曳。
李璟淵坐在桌案旁,低頭在上麵用毛筆奮筆疾書著什麼。
而在他的對麵,男人沉默的看著他,良久後才開口勸道:
“璟淵,你剛剛不應該那麼衝動的挑釁隱鳶盟的,如今江湖未定,咱們剛剛和釋魔台達成協議,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你真的要因為一己之私就讓弟兄們跟著你一起拚命……”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李璟淵下筆的動作便停了下來,那雙布滿仇恨的紅眸淩冽的瞪向了男人。
“一己之私…?!”
“師兄!我倒想問問你為什麼能這麼冷靜呢?!”
“那可是師父,你的親生父親,他老人家對你我恩重如山,卻慘遭如此毒手,師兄,難道你的心裏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這話一出,語驚四座。
“無色劍主裴忠的兒子?!”
“wc,好大的瓜!”
就連目睹這一切的宋裳和東方墨都很驚訝,不為別的,隻因裴忠將他的兒子隱藏的太好了。
裴忠在榮獲長達四十九年的問天榜第一萬眾矚目的過程中,從未有人聽說過他還有個兒子,如果有兒子的話,那他的妻子又是……?
“都因為你平時太低調,才會導致這些人這麼驚訝。”許世石看見那師兄倒是見怪不見怪,他與裴忠乃是忘年交,很多事情他都了解,包括他的兒子——
裴翎。
“是上官姝的遺孤吧。”老頭朝嘴裏扔了個花生米,邊嚼邊用餘光看著裴忠的表情,心中想到。
隻見裴忠按在桌麵上微微用力,少有動搖的臉上竟頭一次出現了慌亂這種與他不相關的表情。
“他為什麼要出世…我明明再三囑咐過…如果讓那些人看到……”
“吉人自有天相,你保護了他這麼多年,也該讓他出來體驗體驗這江湖的滋味了,總是在那深山老林裏麵憋著,再好的人也得變神經了,我看璟淵把他拎出來挺好的。”許世石笑嗬嗬道,邊說還邊給他倒了盞茶。
聞言,裴忠深吸了兩口氣,努力將心情平複了下來,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天幕,隻是這次看向天幕的眼神卻再也不同往日,憂愁,緊張。
“……”
“果然啊,人隻有在碰到自己在乎的人,才會緊張。”老頭撇了撇嘴,但眼睛卻也不自然的看向了熒幕,隻是他看的人不同於裴忠,而是緊盯著桌案上,雙目赤紅,仿佛被仇恨衝昏了頭的李璟淵身上。
“癡兒啊……”他幽幽的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我沒有感覺…?”
似乎是覺得這話的荒謬,裴翎又念了一遍,眼神裏透露著的是不可置信。
“璟淵,你又懂什麼呢?!是,你是天下聞名的大英雄!可是你就沒有想過這事情的蹊蹺所在嗎?!我爹那麼驕傲,那麼強大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出世,還死在了隱鳶盟的手裏?”
“是,那東方墨天縱之資,一經問世便學你劍挑潛龍榜前十,武功蓋世,可是就算如此,他東方墨才二十多歲,他有多大本事能對問天榜第一的我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