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樣,他那天晚上還差點身隕在顧府,而據我所知在江湖上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勢力寥寥無幾,全天下能擁有如此手段和底蘊的隻有一家。”
許世石臉上的揶揄消失,表情嚴肅了起來。
“你是說…釋魔台?”
裴忠微微抬眼看了他一會兒,隨後才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答案。
“所謂的天下第一,也隻不過是個人,是人就有弱點,釋魔台統領全國,組織龐大,近乎無孔不入,像這樣的組織,想要去殺一個人,隻不過是高層的一句話罷了。”
“隻消一句話,不管是天下第二也好,天下第一也罷,有的是人是勢力願意為其代勞。用盡手段料理,因為他們隻是一個人,個人在有組織的軍隊麵前,不堪一擊。”
裴忠一邊說著一邊喝下茶水,語氣毫無波動,好像這個任人魚肉的人不是他一樣。
“所以這麼多年,你從未將自己的兒子暴露在外是這原因?”
許世石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過是些無用功罷了…”
這些年裴忠藏的很好,可是卻被這熒幕曝光了個一幹二淨。
想到這些,裴忠冰涼的眸子裏的晦暗更甚了。
【“在十年前,江湖中最快的劍,是李璟淵的劍。”
“他十五歲劍破江湖,擊敗問天榜第二——【武尊】肖成,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十七歲創立四象門…二十歲便問鼎武林盟主,結束武林混戰!”
“一時成為傳奇。”
“有人以他為中原武林的傳奇,有人以他為中原武林的希望!”
“但更多的,是以戰勝他為念。”
“其中包括魔教【隱鳶盟】盟主,東方墨。”
“他不惜加害李璟淵的師父裴忠,引得李璟淵與之一戰!”
一幅幅水墨畫,如同江湖裏給孩子們講的畫本一樣,每一頁,都代表著李璟淵的一個傳奇故事,畫麵精美,徐徐展開。
當最後一個字話音落下,畫卷卷起,呈現在鏡頭裏的,是一幅驚濤駭浪般的景象。
一艘艘遊輪,快艇停在海上,這些船的船身都有著複古的雕刻,升著黑色如墨般妖冶扭曲的鳶鳥旗子。
在發怒得波濤麵前,哪怕是這些改裝豪華的船隻也顯得渺小,更遑論在上麵發生的一件足以改變江湖的大事。
在與一座小樓一般無二的複古遊輪旁,一艘與其對比起來不值一提的扁舟緩緩駛來。
盡管隻是一艘其貌不揚的小破船,但卻讓遊輪上的所有人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因為在船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在那艘小船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鼎鼎大名的男人。
天下第一的李璟淵!一個讓人無法提起對抗的想法的男人,在江湖上,李璟淵三個字,就代表著【無敵】。
此時的一葉扁舟上,李璟淵站在船頭,一手持劍,一手負在身後,一身雪白錦緞長衣飄飄,長發被隨意的束在腦後,一舉一動間滿是從容與寫意。
但就是這樣的他,如今的眼眸裏卻沒有任何光亮,眼白處滲出血絲,看上去有些猙獰,不管是誰,隻要看到這雙眸子,就能從中感受到無邊無際的憤怒!
小船被內力催動,向前緩慢的駛進著,而遊輪上的人們也仿佛和對方說好了一樣,靜靜的注視著他,空氣中彌漫著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
他們都在等,在等那個人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