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大雨傾盆而下,狂風呼嘯著,似乎是想把所有的悲憤與怨念全都發泄出來。
黑暗的山路上一輛黑色的大奔迎著風雨開來,隻見這整條山路上除了這輛黑色的大奔沒有任何車輛,也對像這種天氣鬼都不出來。
周瑾看著前方的路,心裏暗罵了幾句,看了看儀表上的時間,晚上十點四十分。這個時間點換作以前的周瑾早就和自己狐朋狗友們不知道在哪裏浪,想到這,他又想起剛剛那個患者。
患者是一名女子,二十歲,經曆了男友的背叛後心理開始出現問題,不是想著自殺就是出去偷竊,今晚就是去偷竊被抓到送到派出所,女子一進派出所救大喊大叫脫衣服,沒辦法隻好找心理醫生,而周瑾是一名心理醫生,他所在的醫院剛好已警局掛名,這個任務自然落在他頭上。
關鍵是那派出所在一個很偏僻山區,他弄到現在才開車回家。
前麵黑漆漆的像一個黑洞般想要把這輛黑色的大奔吞噬進去,突然眼前一道黑影,周瑾緊急刹車,由於緊急,輪胎刺耳的聲音在這個大雨的黑夜裏連連叫著。
周瑾全額撞到了方向盤,“草。”罵了一句,他清楚的看到前麵那道黑影倒在自己車前,他心裏暗想,這年頭碰瓷也是不容易,跑到這鬼地方來了。
周瑾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隻見一雙大雙腿先出了車身,接著一雙亮得照人的黑皮鞋踩在山路的泥水裏。
他來不及抱怨了趕緊去車前看看那道黑影,隻見那道黑影穿著一身黑,頭發絲烏亮烏亮的。
“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周瑾站著居高臨下問道。
男子抬頭看了一眼,但僅是一眼,周瑾就像全身遭到雷電擊中般久久盯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皮膚很白,雨水打在他臉上,有種出水芙蓉的感覺,鼻梁高高挺挺,眼睛清冷又帶著點陰狠,紅唇緊抿成薄薄一片,嘴角還流淌著一絲血跡,怎麼看都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而眼前的男人又是一看就是個大帥哥。
周瑾血液凝住了,五感也漸漸消失,他感覺不到雨水打在身上,臉上,深秋的風在這個雨夜格外的寒冷,他僅穿一件白色的襯衫,但他也感覺不到冷,仿佛天地間隻剩他們兩了一樣,他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是他嗎?是他嗎…………
男人站起身來然後手背抬起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眼神寒冷得如冰天雪地裏的寒風,他什麼都沒說準備離去。
但剛一動全身的肌肉疼痛了起來,他一聲不吭,但步子沉重。
周瑾回過神來,一顆心怦怦直跳,“你受傷了。”
男人沒回答背對著他繼續往前走。
周瑾走上去一把拉住他,男人的胳膊細瘦,仿佛一拉就會斷,“沈屹,你受傷了。”
沈屹微微一愣,這個名字好多年好多年沒人叫了,但僅僅隻有一秒鍾他又恢複了往常快速甩開周瑾的手,“你認錯人了。”
現在輪到周瑾愣住了,他認錯人了嗎?他不是沈屹嗎?明明長著同一張臉,他怎麼可能會認錯,這個他找了七年的男人,他不可能認錯。
周瑾看著那踉踉蹌蹌的背影跑上去,聲音有些失控,“沈屹,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你。”
沈屹不語,繼續往前走,他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山上看似平靜實則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