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阿離,阿離,你生在嘉蘭,長在嘉蘭,那你一定見過世子長什麼樣子對不對?”
“……世子?”
“對啊,對啊,世人都說他是神明澤世,如日月之盛,春華之茂,是這世間的天之驕子,最耀眼美好的存在,阿離你快和我說說,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阿顏,你為何突然對世子如此好奇?”
“當然是因為阿離你呀!”
“因為我?”
“嗯,對呀。阿離你給我講的故事裏麵那些修習術法的人都好厲害啊,我也想象他們那樣,變成天極風城,不,空桑,不不,是整個雲荒最最最厲害的高手!”
“好好好,那請問未來雲荒的第一術法高手,你說服赤王了?”
“沒……”
“那赤王妃呢?”
“也沒有……”
“那……”
“能說服我父王的人,除了我母妃,我想來想去應該就隻剩下嘉蘭的世子殿下了。”
“阿顏,世子他隻比你虛長幾歲,同樣隻是孩童,就算他是世子,赤王也不可能輕易聽信一個孩子說的話吧。”
“可,我父王經常當著我的麵誇讚世子殿下,說什麼我要是能有世子殿下三分,他就謝天謝地了。”
“若真是這樣倒也可以一試。”
“真的?!!”
“嗯,三個月後的嘉蘭之行,我們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太好了!”
初冬的天極風城已有了幾分蕭瑟的寒意,可嘉蘭皇城卻還是殘留著幾分夏日的餘溫,讓第一次跟隨赤王入嘉蘭參宴的朱顏驚奇不已。
如果讓她用一個字來形容嘉蘭,那一定是‘香’。
城裏城外目之所及皆是滿目顏色各異的雪寒薇花團。或素雅潔白,或濃烈豔麗,盛放在高高地枝頭,又亦或隨著陣陣帶著暖意的春風飄散在半空中。所落之處,滿是沁人心脾的花香。
可這滿院子的粉白,也遠不及樹下親昵倚靠在一起的兩位少女。
年幼少女一身赤族標誌性的緋紅色衣裙,梳著少女獨有的發髻,再配上她圓嘟嘟的小臉,特別俏皮可愛。
另一位年長些的少女一身白衣,明顯要穩重許多,墨色的長發隨隻用一隻玉簪隨意地挽起,對比緋衣少女,少了幾分嬌俏,卻多了些素雅。
“阿顏,明日的信和禮物可備好了?”
“!!!”朱顏一拍腦門,這才想起自己出門前怎麼也想不起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完了完了完了!!!阿離!!!我完蛋啦!”
被喚作阿離的白衣少女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朱顏這一撞險些栽倒在地,發髻上本就挽得鬆鬆垮垮的玉簪哪裏經得住這樣的搖晃,直接被甩出去落在的不遠處的青石地上,“哢嚓”一聲脆響,當即斷成三節。
“啊!簪子!”朱顏見自己又闖了禍,趕緊蹲到地上,咬著嘴唇一臉緊張歉疚的抬頭望著白衣少女。
沐離也就是白衣少女,看著腳下已然碎成三節的玉簪並未動氣,隻是盯著它微微出神。
這玉簪並非俗物,此前也跌落過數次,每一次都安然無恙甚至連一片痕跡都未曾留下過。此刻的突然碎裂,難免讓沐離心生不安。
看來……這嘉蘭……怕是禍事將至啊……
“阿離,對不起,我,我不知故意的。這簪子,對你來說很重要吧。你別難過,我,我一定會找人修好它的!你相信我!”
“無礙,隻是一根簪子而已。”
“不,我一定會可以修好它的。”朱顏拾起斷簪轉身就跑開了,完全忘記了沐離剛剛提的信和禮物一事。
對於朱顏這種風風火火的行事作風沐離早已習慣,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自己獨自去想辦法補救。
沐離從天亮等到了天黑,總算等回了朱顏。隻是那張嬌俏的小臉此刻卻滿是失望與疲憊。
“阿離……簪子……他們都說……修補好了。”
“修不好就算了。”
“可是……”
“等你從赤王妃那裏領了壓歲錢,再給我買一隻就好了。”
“對哦!我再賠你一根就好了!”
朱顏後知後覺有點傻乎乎的樣子成功逗笑了沐離,有些無奈又寵溺地戳了戳她的額頭。
可視線掃過自己手中的信和禮盒時,臉上的笑意被瞬間凝固住,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擔憂與不安。
“阿顏,這是明日要送給世子的禮物和信。時間有些倉促,根本找不到那些精巧別致的禮物。我聽聞白嫣皇後經常親自為他做雪薇糕,便找到這一麼一株特殊的雪寒薇,想必他一定能喜歡。至於信,我仿了你的筆跡,他從未見過你人,更沒見過字,想必很難分辨出是否是你親筆所寫。”沐離一句句細細交代,生怕朱顏明日入皇城時會出現什麼岔子,說服不了世子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