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古鳳國唯一的公主,譚羽的待遇真沒有想象中的好,比如現在,她被流放到封地了。流放這兩個字絕對是最貼切的形容。古鳳國流傳的傳說,皇族的血脈乃是真鳳後世,在某一任公主身上自會爆發血脈。所以自有史以來,公主的封地都是邊境,一邊是殘忍的外族國家,一邊則是傳說中的大荒之地,傳聞大荒之地方圓千裏都是一片荒蕪,無人踏足,也無法開墾,有僥幸逃脫出來的,也都被嚇得七魂丟了三魄。無論如何追問,都是崩潰大喊有怪物。朝廷以及皇室一直堅信隻有真凰血脈才能壓製住最有風險的地方,此舉也確實保佑了古鳳國幾百年的安穩。
已經從都城出發二十幾天了,再有幾天就該到了,站在馬車上往遠處眺望,從都城走出來就越來越荒涼,人煙越來越稀少,現在更是目之所及無一處村落。
“公主,前邊兩天的路程都沒有落腳的村落了,不過我們的糧食也是充足的。”副將老劉看公主盯著遠處陷入沉思,上前回話道。
“嗯,我知道了,繼續出發吧。”坐回馬車裏,閉目養神。
此次去封地,跟隨的都是些無名小將率領著一千人的軍隊,侍女和內侍約有200人,公主府的謀士十人,還有一位求來的禦醫和他的小徒弟,這十幾人又均是拖家帶口。如此隊伍,也隻能浩浩蕩蕩的走官道。從她出生起,就被允許積累自己的人,她是皇後的女兒,上邊有一個太子哥哥,頗為心疼她,這些人中不少也是看在太子的麵子上,想著跟出去幾年能被派回去,否則又有誰願意一輩子去那荒涼地生存呢。
真正是她自己的人,隻有兩人,錢中良和錢青柏兩兄弟,他二人在封地的官位她還要好好想想。從姑姑寫的信中看,封地處人口並不多,又沒有好的土地,所以並不繁華,字裏行間都是在等下一任趕緊到,她好去那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老。
離譚羽馬車不遠的另一個馬車上,不大的馬車擠了五六個人,正是錢中良和錢青柏兩兄弟的一家人。
“哎,相公,還有多久能到啊,小寶這臉色也太難看了。”一位年輕婦人,頭發用頭巾綁的一絲不苟,姣好的麵容滿臉焦急。
“還要三四天呢,我就說叫太醫來看看,你非是不肯。”錢中良看著兒子臉色不好,不自覺的語氣就有些埋怨。
“公主求那個禦醫跟來有多難你是知道的,再讓他給我們這些人看病,他要是生氣了,不跟著我們了怎麼辦。”年輕婦人心疼的輕撫兒子額頭,並沒有在意相公語氣裏的埋怨。“你也知道的,我們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都托公主,又怎好讓公主為難。”
“嫂嫂,不用多想,公主不會在意這些的,那禦醫也是接了聖旨的,又如何能不盡心跟隨公主。我這就去求公主。”說罷,錢青柏便起身,不等嫂嫂說話,跳下馬車,幾步快跑到了譚羽的馬車旁邊。
“公主,我侄子小寶他臉色不太好,可否請太醫前去診治?”一邊跟著馬車跑,一邊作了作揖。
“去吧”譚羽沒有多說,拿出公主令牌。
“多謝公主。”接過令牌,跪謝,直到和馬車有了一段距離這才爬起來,拂去一身的土,往太醫馬車處跑去。
譚羽則是在馬車裏想起了和兩兄弟初次見麵。明明是兩個小乞兒,卻眼神明亮,衣服雖然縫縫補補,卻幹淨利索。當時的她才10歲,跟著太子哥哥溜出皇宮,去看那貧苦之地,當他們二人帶著一群侍衛出現時,整個貧民窟的人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唯有15歲的二人,敢抬頭打量來人。
時間過得可真快,一眨眼,錢大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吩咐身邊的侍女一會打聽打聽孩子的情況,譚羽便又拿出了地圖,自顧自的整理著計劃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