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豔陽高照。
兩個年輕道士正背著背簍沿小道下山。兩人步伐迅速,此行下山,正是要采買布匹、糧米等山中稀少之物。仔細一看,可以發現兩位小道的身後,各自背負一把三尺長劍。
少時,二人路經一掛飛瀑,沿著小道靠近河邊。年齡稍長的一位眼尖,發現了不尋常,對身旁言道:
“清風師弟,你看那是何物?”
兩人隨即停下腳步,另一道士答:“長空師兄,此物貌似一人,不如前往查看一番!”
......
浮沉之間,我如同投胎轉世一般,二十八年人生的種種,電影膠片似的在我腦海裏一幕幕閃過,最後一幕,定格在了婷婷手舉相機的那個情景。我想大聲呼喊婷婷,叫婷婷把我拉住,但我無法出聲。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婷婷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迷糊之中,突然覺得有人在拍我的臉,我慢慢睜眼,兩張年輕的麵孔出現在我眼前,讓我不解的是,這兩人頭上居然還盤了兩個高高的發髻,身上穿的似乎還是青灰色的長袍。
“我...你們...道士?”我終於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來。
“道士?!”我一個激靈,頭腦頓時清醒很多,想要坐起身來。還沒等成功,頓覺前胸一陣麻木,便又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不知又過去多少天。我發現我正躺在一個奇怪的房間裏,不能說是奇怪,房間並不大,大概也就二十多個平方,屋裏擺設的家具應該說是很有年代感。我試了一試,身體已無大礙,於是便翻身坐起,打量起周圍的一切。在我坐起身的一刹那,我揭開身上的薄被,驚恐地發現我穿了一身潔白的布衣和布褲,以手試之,柔軟異常,似是棉製。
“難道我已經死了?這裏是陰曹地府?要不我怎麼穿的跟出殯似的?”我自言自語道。說著,我伸出舌頭使勁咬了一下,結果是疼得直發麻,看來我還活著。
我身下的這張床應該是木質的,而且離地麵不算很高,因為在床頭,我發現了一塊完整的鏤空木刻,而且似乎是用完整的紅木雕成,仔細一看甚是精致。
床的左邊靠牆,是一個大紅木的櫃子,有一人多高。緊挨木櫃的牆上是一扇窗戶,窗戶上是木質鏤空的花紋,花紋背後糊了一層貌似白紙的物體,窗外透進光線,告訴我現在是大白天。
床的右邊,是一個和床幾乎同高的長條木桌,顏色紫紅。桌上,居然擺放著幾樣眼熟的事物,最上麵的是一件紫色衣物,底下顯然是一條牛仔褲,旁邊擺放著我的腰包和我的鱷魚鞋。見此情景,我不由自主看了看身上的布衣布褲,心裏冒出一陣寒意,看來我是被人救了,而且有人幫我換了一身衣物。這哪兒跟哪兒啊?老套的武俠劇劇情怎麼就真的落到我身上了?
房間右手邊的牆上,是一扇雙開的木質大門,和窗戶一樣有木質鏤空的花紋,花紋背後依然糊了一層貌似白紙的物體,門的旁邊,有一扇和房間左手邊一模一樣的窗戶。
抬頭一看,上麵不是天花板,而是幾根粗大的紅木搭建的房梁,它們橫貫左右,撐起了更高之處的瓦片屋頂。
放低視線,屋子正中擺放了一張紅木的大圓桌,周圍放了四五張圓凳,仔細一看,桌腿和凳腿都有鏤空的花紋點綴。
再放低視線,隻見地麵鋪滿一米見方的青灰色石磚,甚是光潔,除了沒有花紋圖案之外,和一般常見的地板磚倒真有幾分相似。
看清了身邊的一切,我的疑心不由得越來越重:記得我好像是掉瀑布下麵了,現在我是身在何方?那兩個看起來像是道士的人又是誰?難道我是被人救了?誰救的我,道士?......
一連串的問題,讓我不由得頭痛。我搖搖頭,瞥見床邊有一雙布鞋,也不管幹淨與否了,我下床穿上,在房間裏來回踱了幾步。腳下的一切都是踏實的,看來我確實還活著,隻是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
想著想著,我踱步到長條木桌前拿起上麵的衣服,試了一試,發現衣服都是幹的,摸上去像是已經洗過,聞之有股植物的清香。我打開放在桌上的腰包,發現原本放在裏麵的手機、手機充電器、維達紙巾、雨傘和鑰匙都依然還在。
我拿出手機打開,屏幕居然亮了,看來這小家夥的防水效果還真是不一般,當初買的時候也知道這是功能之一,隻不過一直沒機會真的嚐試。隻不過,手機是打開了,屏幕左上角的信號強度顯示為零,屏幕中間顯示了幾個小字“僅限緊急呼叫”。屏幕右上角的電池電量顯示倒是滿格,本來昨晚在農家樂投宿時就一直在充電,早上出發忘了開手機,電量充足也倒不奇怪。
“這裏是什麼鬼地方,連移動信號都沒有,這還真是少見,深山老林的古宅嗎?估計這兒也不見得通電,還是省著點兒比較好。”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關閉手機手機放回腰包,放回長條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