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多久沒能有過這種安逸感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不知道,很久很久之前了吧…
所有的感官全都消失了,我感受不到一切,甚至是我自己,我和我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無形之物,變成了難以言喻的,難以束縛的,絕對自由的存在。
就一直這樣下去吧…
我的周圍開始動蕩,開始混濁,就像有人打擾著,向一個死潭裏扔了一顆石頭,平靜的睡眠蕩起層層波紋。
一切感官逐漸回歸身體,我清晰地感覺到一雙手伸了進來,一把抓住我,想要將我拉出去,拉出令我迷醉的安逸。
“您感覺還好嘛?”
雍益堅看著坐在地上,一臉悶悶不樂的我,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不說話,也不回應,隻是頹廢地坐在地上,神情呆滯地望著那棵大樹存在過的地方。
強烈的窒息感、悲傷感、失落感,一齊湧上心頭,我感覺我的心口被什麼東西堵著,試著深呼吸平複,但是呼吸的聲音逐漸顫抖,我怕是扛不住了,不爭氣的淚水一滴又一滴不斷從眼眶中湧出。
“你他媽,到底為什麼要把我拉出來啊,就讓我一直呆在樹裏不好嗎?這是我的樹,我連擁有它的權利都沒有嗎?”
我滿眼淚水,悲傷和憤怒交雜著,我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把他按在地上暴揍一頓,隻是語氣平靜地質問著他。
他不語,眼中盡是無奈與愧疚。
就這樣了誰也不言語,過了許久,他才幽幽開口:“因為你有必須要完成的事。”
必須要完成的事…是啊,還有一條活生生的性命等著我去拯救,我又怎麼能在這時貪圖安逸,經驗它是那麼珍貴、那麼美好。
“我們走吧。”我站起身,象征性地拍拍褲子上的土。
“去哪?”雍益堅一臉的不知所措。
“還能去哪,當然是去救蘇小小啦,她還在天台上呢,我離開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她那邊的狀況怎麼樣了,那些怪物要是再去傷害她,那可就麻煩了。”
他可能沒想到我的轉變如此之快,還在愣神。
“發什麼愣,趕緊去救蘇小小啊!”
“啊?哦哦哦哦!”
“上個空間裏,您已經被怪物打死,化作一具殘缺的屍骨。”
雍益堅說著,又打了一個響指,我們的麵前便出現了一段影像,像是放電影一樣,播放著我死後的畫麵。
那些東西盡情地啃食著我的血肉,我的軀體四分五裂,散落在地,這群畜牲時不時發出勝利的吼叫聲。等到我全然被啃食地隻剩下一堆骨頭,他們便再次轉過頭,去殘害已經神誌不清的蘇小小。
真他媽的讓人惡心!
“快讓老子回去,老子要教他們做人!呸,做怪物,也不對,反正老子要弄死這群狗娘養的!”
又是一個響指,原本的黑暗空間裏突然開出了一道門,這道門與黑暗融為一體,唯有透出的那道亮光,才得以證實,這確確實實是一道門。
熟悉的配方。
我大步流星,走進去,準備開始一場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