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火在心裏燃燒著,我惡狠狠地咒罵著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渣滓,祈禱他們以世界上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無論是這裏,還是現實。
我的目光從病床上那個破碎的瓷娃娃的身上移開,轉而環顧整座病房。
這個病房很明顯比我待的那間要豪華的多。
這是一個大套房,除了我和病人所處的這間以外我還看到了三道門,對應的三個不同的房間(我猜應該是衛生間,衣帽間之類的?我也不知道,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正對病床的是一座超大落地窗,可以隨時欣賞外麵極致的景色,全屋還貼心的配備了智能電器,可以說根本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
我小小的感慨了一下,有錢人的世界是多麼的“樸實無華”。
畢竟,人家生病住院的病房,比一些人的家還要大。別誤會,我可不是仇富,也不是什麼檸檬精,隻是實話實說罷了,祖孫三代蝸居在三十平米小房子裏的例子比比皆是,你以為這是我沒事胡謅的啊,抱歉,我可沒那麼多閑工夫。
一點點小插曲,請各位不要介意,人嘛,就是喜歡東想西想的。
這麼大的空間,卻隻有我和蘇小小兩個活人,顯得有點,空曠?或者說是冷清?我一時間想不出比較適合的詞了。
總感覺少點什麼。
對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她父母呢!她爸媽不應該陪在女兒身邊嘛?!
“蘇小小能安然無恙的在現在的這個病房裏,就說明她爸媽一定是來過的,那他們為什麼不留下來,陪陪自己女兒呢,她可是病人啊,而且還遭遇了那些事情,哪怕留一個也好啊!太忙了?不能吧,再忙也得抽出時間來照看自己女兒啊,這可是親女兒啊!”
我一直在房間裏轉圈圈,碎碎念。
“真沒人性。”
深思熟慮後,我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咳咳,咳咳。”
我身後傳來一陣陣的咳嗽聲。
不用猜,肯定是蘇小小醒了。
我一轉身,就看到病床上的身體隨著咳嗽不斷起伏著。
我以為她要醒,就急忙跑過去,站在她身邊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
“蘇小小,蘇小小。”
我試著叫了幾聲,但是她似乎並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咳嗽的聲音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比一聲粗重的喘息聲。
“不是,我…我不是,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你們…走開…”一些細碎的聲音飄進我的耳朵裏。
病床上,蘇小小的表情逐漸痛苦的扭曲起來,讓本就虛弱的她,更顯破碎感。
我很擔心她的狀況,便嚐試著叫醒她。
“蘇小小,醒來了,蘇小小。”
可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她已經深陷夢魘了,幾乎隔絕了外界刺激,你這麼叫是叫不醒她的。”
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誰。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啊,真的很嚇人。”
我衝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講到。
“噢,真不好意思,這,我也沒辦法,我的出現是受您所控製的,簡單來說,您有需求我才會出現,隨著您的需求被滿足,我就會消失。”
雍益堅充滿歉意的朝我鞠了一躬。
這搞得我蠻尷尬的。
“額,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是這麼個機製,剛剛對你態度不好,對不起。”
雍益堅明顯有點詫異,但隨後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我覺得,應該是表示諒解吧。
再次陷入安靜,因為我對他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了,以至於我現在不敢再冒然向他尋求幫助。
他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事,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對您,我沒有惡意,至於您的疑慮,日後自會解開。”
也不知道為什麼,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裏的疙瘩還真就解開了不少。
“好,那,現在要怎麼讓蘇小小醒過來。”
雍益堅抬起他的右手,指向蘇小小。
“進入她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