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死了沒?”
莫小魚蹲在一個渾身黑漆漆已經完全看不出是一個人的東西麵前。
她用腳踢了踢他,人形物完全無反應。
莫小魚皺了皺好看的眉頭,不太情願的蹲下身,小心翼翼又嫌棄的用手指戳了戳這團黑漆漆。
“你在嗎?”
寂靜的破船上隻有遠方不時傳來的火烈鳥的鳴叫聲。
莫小魚修長的手指甲輕輕的刮了刮這團肉,然後措不及防的狠狠一掐。
“嗯……”
黑漆漆的一團發出了微弱的悶哼聲。
莫小魚好看的眼睛閃閃發亮,抿成一條縫的嘴巴微微勾起。
“算你倒黴,遇見了我,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吃力的背起這個大家夥,幾乎用盡了莫小魚全身的力氣。
“好重啊!!”
莫小魚咬著牙彎著腰,把這人從破船裏拖到了岸邊。
她重重的和這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呼吸著。
本就破爛的衣服被弄的黑漆漆,甚至是臉上脖子上,手臂上也被沾染了汙漬。
但莫小魚卻毫不在意,隻是咧著嘴開心的笑著。
就像是得到了一個玩具的小孩子一樣,一會看看身邊的人,一會看看平靜的海麵。
“以後,就叫你小黑吧!”
……
避難所地下的一個角落坐落著一片廢舊汽車輪胎各種雜物的地方。
微弱的陽光透過稀稀疏疏的縫隙勉強照了進來。
斑駁淋漓的灑在一間破舊的木屋前。
與其說是木屋,不如說,是一個用木板搭建起來,上麵蓋著帆布的破棚子。
室內簡陋的根本不似人住的地方。
一張缺了一半的桌子,兩個形狀各異的輪胎,一張看不出顏色的破床墊黑乎乎的被放在一角。
莫小魚正手支著下巴呆愣愣的看著陽光倒映在地麵的一小片斑駁。
這時陽光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
“東西?”
莫小魚眼神都沒有動,依舊發著愣,隻是另一隻手斜斜的指向地麵角落的一個破蛇皮袋。
一隻大手一把掀起蓋住的袋子,看著裏麵暗淡卻散發著異彩的石頭,滿意的嗯了一聲。
“小魚兒不愧是小魚兒,風暴海域隻有你這丫頭進出自如,很好!”
一個油脂包和一袋黑乎乎的米被扔在了地上。
“這是你的報酬,什麼時候有七彩礦,記得留給你石頭哥,你石頭哥給價可是這片最高。”
壯漢踩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斑駁的陽光又落了下來。
莫小魚用手摸了摸那投下來的光,手背暖暖的。
什麼都沒摸到,又好像摸到了什麼。
“你…你是誰?”
破床墊上黑乎乎的一團動了幾下,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傳進了莫小魚的耳朵。
“這是…哪?是你…救了我?”
莫小魚收回了手,微微側了側臉頰,髒兮兮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眨了眨,隨機一抹可以融化冬雪的笑容爬上了嘴角。
“這裏是我家!以後你就是我的小黑。”
床上的人明顯一愣,
“小…小黑?”
莫小魚笑著點了點頭,一隻手支著自己,“你就叫我小…”
“小魚兒!!!”
一聲淒厲的吼叫打斷了莫小魚,她不悅的看向門口。
一個渾身是汗的小個子急匆匆的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小魚兒,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小個子急的鼻涕眼淚嘩嘩的流,“劉老頭要死了,嗚嗚,他被無眼魚給咬了!”
“什麼?!”
莫小魚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眼含驚慌的一把抓住小個子的衣服。
“你說誰?劉爺爺??是劉爺爺?”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快鬆手,你快勒死小爺我了!”
王文一邊掙紮一邊尖銳的喊道,“除了劉老頭還有誰啊!無眼魚那片都是他的地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