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湘是不想交出去的,但迫於母親的淫威,她也隻好坦白從寬。
“幽,幽姨給我買的。”
小丫頭腦袋垂著,把話本雙手捧上。
雲淵拿過話本,看了一眼封皮:《寒門狀元錄》。
“???”
翻開封皮,“清冷師尊愛上我”幾個大字差點把雲淵的左眼閃瞎。
雲淵:鎮定,一定要鎮定。
又往後翻了幾頁,雲淵的麵部管理已是瀕臨極限。
雲淵:謔,講的還是磨鏡對食。
想到自己阿姐是個彎的,雲淵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些。可轉念一想,問題好像不僅與她有關,還與自己好閨女有關。
“你……”
“母親大人明鑒,女兒我認識的人雙手雙腳加一塊就數得過來,暫未有傾心之人,更不知道自己是直是彎。幽姨是為了讓我全麵了解才給女兒買這些的。”
一口氣說完,她又怕雲淵誤會什麼,就補了一句:“三種類型都有,數量幾乎相等,有甜有虐。”
雲淵:“……”
雲淵把話本合上,意味不明地看了雲湘一會兒。又把話本扔回去了。
雲湘:“???”
雲湘:“!!!”
“湘兒。”
雲淵坐下,喊了女兒一聲。
也不知是因為這一聲太過突兀,還是因為雲湘還沒從母親允許自己看話本的驚訝中反應過來,她慢了半拍,才後知後覺地回應:“嗯?娘有何吩咐?”
“咱娘倆,聊會兒天?”
雲湘訝然:“……您生病了?”
雲淵撤回了一條母愛,毫不客氣地揉上雲湘的腦袋。
“就是你養的冰蠶蠱生病了我都不會生病!你這丫頭真是的,難得為娘想跟你好好聊聊天,你怎麼這麼掃興。”
雲湘委屈巴巴地抗議:“娘,你再揉我就禿了!”
雲淵又揉了兩下,這才收回罪惡的大手。
她表情嚴肅,雲湘也就沒敢吱聲,靜候下文。
“你想出去玩嗎?”雲淵頓了頓,又道:“我是說:離開悅音院,離開除穢殿。”
雲湘的眼眶一下子紅了,“娘,你不要我了?”
“我從來不認為我隻是您必須藏起來的私生女,也從不認為自己隻能見到梓盛叔叔這些外來人會寂寞。我不眷戀外麵的世界,也不在乎我父親是誰,我隻想跟您在一塊兒!”
雲淵怔住,強忍下心中情緒:“撒謊。你喝多了就會纏著我問你父親的事兒呢。”
“我……”
雲淵打斷了她的話:“想聽聽娘和你爹之間的事嗎?”
雲湘沒吭聲,說不想聽那是假的。她一萬歲了,關於父親的一切都是別人介紹給她的。
她隻知道父親叫寧昊,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除此之外的事,就是她把嘴最鬆的楚誠叔叔給灌醉了都問不出來。
雲淵沒有等她回應,自顧自地講了起來。
“我第一次見他時才十八歲。那日,我去湘河采花。”
她回憶著往事,目光好像定格在七萬年前的自己身上。
她至今都記得一清二楚。那日父親說今天會有貴客來訪,全家都換上了一人隻有一件的錦服。
為了裝飾屋子,雲以壽讓雲淵去河岸采些花回來。
她到了湘河便看到,對岸有一黑袍男子,長身玉立,手裏好像握著一隻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