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梨子隻得伴在趙長卿一畔,讚美趙長卿,“卿妹妹,你手好軟啊,跟剛出籠的小花卷兒似的。”
誇女孩子手漂亮,人家都是說指若白玉,削若青蔥!沒聽說過誰的手像小花卷兒的!這是什麼狗屁形容!趙長卿轉頭問,“梨花兒姐,梨子早上沒吃飯麼?”
小梨花兒瞪趙梨子一眼,道,“別理他!足吃了兩碗飯!”
趙梨子嗷嗷叫,“卿妹妹,我是說你手軟和。”
趙長卿給他一拳,問,“還軟和不?”
趙梨子笑,“軟,軟。”
趙長卿無語。
蘇先生笑,“梨子,你說阿白像元宵,又說長卿像花卷,那梨花兒像什麼?”
趙梨子先跑開老遠,才一吐舌頭道,“我姐脾氣這麼辣,像胡椒唄。”
小梨花兒都懶得再揍他,蘇白問,“壞梨,那你呢?”
趙梨子哈哈大笑,高聲道,“這還用說,我本來就是梨子。皮薄肉脆汁水甜,還能潤喉利咽,雖是尋常水果,卻在尋常中透出不尋常,平凡中展現不平凡,正是我趙梨子也。”
蘇白道,“你可真能吹牛!”
小梨花兒直接想吐。
拉不到趙長卿的小花卷兒胖手,趙長卿走路也就不老老實實的走了,他時不時斜身往雪地上滑一段,一會兒又攥個雪團丟人,主要目標對象就是趙長卿與小梨花兒。趙長卿小梨花兒都恨不能把趙梨子抓住打一頓。蘇白人小腿短,竟也有樣學樣,鬧個屁墩也不哭,爬起來追趙梨子。
走了一路,有風也不覺冷,嘴裏呼出大團大團的熱氣,出了住宅區,已是地廣人稀處。天地皆是銀妝素裹,長空遼闊。趙梨子喲嗬喲嗬的叫起來,驚起飛鳥無數。
小梨花兒喊,“你再叫就把鳥兒嚇跑了。”
趙梨子叉腰,仰頭狂笑,“跑了也能再飛回來——嗚——”話還沒說完,就挨了兩個雪團,險些給砸得跌個跤。
小梨花兒道,“想砸你已經很久了!”
趙長卿道,“特欠揍。”
蘇白跟著幫腔,“就是就是。”
趙梨子氣煞,指著蘇白,“個叛徒!竟然跟丫頭片子們一夥!”剛剛還一口一個梨子哥呢!
丫頭片子的話剛一落,趙梨子險些給雪團埋起來。還沒捉麻雀,大家先鬧成一團。
蘇白還給趙梨子上政治課,“你怎麼能瞧不起女人呢?我娘娘,梨花兒姐姐,卿姐姐,都是女的啊。你看,挨揍了吧。”蘇白就很尊重女人。
趙梨子把身上的雪扒拉掉,丟給蘇白個掃把,撅撅嘴,道,“我是不跟丫頭片子一般見識,讓著她們!快,把雪掃出來。”
蘇白還沒掃把高,趙長卿道,“我來掃吧。”
小梨花兒很有經驗,“得掃老大一片,梨子跟卿妹妹先掃,一會兒我跟蘇先生換你們。”
清理出一塊空地,趙梨子從布袋的葫蘆裏倒出酒香味濃濃的小米,握在手裏撚開來灑在空地上,道,“等著吧,一會兒就有鳥雀來吃了。”
閑來無聊,大家又開始堆雪人。過一會兒,蘇白就要跑過去瞧瞧,一時跑回來喊道,“梨子哥,真的有鳥醉倒了啊!我現在把鳥撿出來成不成?”
趙梨子得意道,“等一會兒有更多的鳥兒,你再去撿。”傻小子真沒見識,捉個鳥就眼睛都瞪圓啦。
蘇白乖乖應了。
趙梨子指著剛堆成的胖雪人道,“這個是卿妹妹。來來,咱們再堆個趙梨子。”
小梨花兒道,“堆也是堆我,且輪不到你呢。去,再滾個大雪球過來!”
趙長卿笑道,“不知這堆雪人是從什麼時候流傳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