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紫月高懸,灑下幾抹幽深的光,天邊的紅衣如影般傾落,沉寂的夜空仿若罩了下來。
葉冥君身為鬼界之王,事務繁瑣,甚少離開鬼界,但這魔域,確實不是她第一次來。
尤記當年的魔域魔氣格外濃鬱,天上的紫月也不曾陰缺。
魔域雖敗落於天界,魔修飛升魔君者依舊不計其數,不過萬載,竟已是稀數至此。
葉冥君來不及多想,魔宮的夜風一陣一陣襲來,卷起她的紅衣亂舞,頭上那頂大紅花冠開得很豔,仿若方才飲了血一般。
悠揚的琴音從魔宮大殿溢出,飄到了葉冥君的耳朵裏。她輕挑長眉,衣袖揮動,一道夾雜著恢弘氣勢的殷紅血光劈向魔宮大門。
隻聞“轟隆”一聲巨響,那見證魔宮曆史悠久的玄鐵門已被劈的分裂開來。
大殿上的魔正在享樂,突聞巨響,紛紛起身,擺開迎敵之勢。
倒是高位上的魔尊,尤其淡定,不受來人影響。
他依舊慵懶的躺在鋪著白狐軟皮的石床上,慢慢品鑒著手中美酒,不動聲色,也沒有驚懼之象。
沉穩得讓躁動不安的眾魔逐漸心平氣和下來。
果然不愧是他們的魔尊,這氣度穩得一批!
眾魔的視線從魔尊身上移開,看向來人。
大紅長裙濃烈且搶眼,頭頂開著殷紅的花冠,濃顏含光,不染塵埃,謂之千秋絕色,萬古佳人。
且看一眼已足夠驚豔。
不過,她身上怎會散發著攝人的死亡氣息。
美豔,死亡,莫非此人是。
眾魔猜測不定,漸漸忘了她是敵襲。
大抵是那毫無遮掩釋放的死亡威壓,危險的氣息終於把他們喚醒。
眾魔開始運氣抵擋,但與她修為懸殊實在太大。
短短一刻間內,眾魔就被她的威壓逼得癱軟在地,還有少部分已昏死過去。
“冥君這氣出夠了嗎?”
魔尊玄淵瞥了一眼淩亂的大殿,終於用正眼看向紅衣女。
“不過取了三分利息,魔尊這就著急了嗎?”
葉冥君看著他,紅眸中的怒氣不掩。
玄淵沉眉。
“冥君,軒轅城此時正惡鬼肆虐,禍害蒼生,你身為鬼界之主,不先去收拾人間惡鬼,竟跑來魔域劈門,在本尊麵前大展神威,鬼王的興致當真不一般呀。”
一聽軒轅城惡鬼肆虐,葉冥君的眸光便更沉。
“為何!”
玄淵冷笑。
“冥君沒猜到嗎?”
他壓住心裏一絲心虛。
“我魔族人口凋零,被天族打壓自此,本尊自然要想想辦法啦。”
“你不甘心你去找天族呀,我讓你幫我看守鬼界一千年,你竟然放出十八淵的惡鬼,凡人又何其無辜?”
葉冥君真想一刀劈了他,她與他相識萬載,難道不清楚十八淵的惡鬼代表什麼嗎?就這樣放去人間,是想人間變成煉獄嗎?
“誰不無辜呢?”魔尊大笑。
“我是魔,你竟然相信一個魔嗎?”玄淵笑得太過狂妄。
隻是那笑實在太過可恨,下一秒,葉冥君直接袖子揮去,澎湃的血紅光暈中夾帶著濃烈的殺意斬向他。
玄淵反應也很快,即刻躲過了她襲來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