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魘妖除了嗎？”
“已經除了，嗐，我還有利用價值，他哪能讓我死。”
小蛟龍輕舒了一口氣。
*
暗牢中，赤璃看著被酷刑摧殘過的女人淚湧如泉。
她的手腳皆被玄鐵鏈條刺穿，身上布滿鞭打、電擊、火焰燒灼的痕跡。
“雲加……對不起！”赤璃嗚咽著，伸手卻不敢觸碰到她。
聽到聲響，雲加艱難抬起頭，赤璃一聲驚呼，那張俏若梨花的臉上滿是疤痕，像是被惡魔親手刻上的畫卷。
她見赤璃害怕忙把頭別過，埋在雜亂的頭發下。
“赤璃……公主，嚇到你了。”
赤璃流淚拚命搖頭，小心觸碰了她臉頰上的一道疤，愧疚地跪了下去。
“都怪我！都怪我不聽你的勸，非要去招惹那個女人……嗚嗚”
那日見止翊接手妖王令後，一臉深情地盯著那女人，她氣昏了頭，才想出用魘妖來殺人的辦法。
雲加一直勸告告她，止翊此時心思都在夏芒身上，不是動她的時候，但赤璃始終聽不進去，她隻想要那個女人死掉。
越快越好！
雲加見沒法勸住赤璃，隻得同意，但具體操作讓她來。
赤璃的心思太直，做這種事很容易留人把柄。
可是沒想到，最後在山洞還是被夏芒兩句話詐了出來。
雲加看著赤璃悲痛的表情，心疼不已，“事到如今，公主你要看清止翊，他並非你的良人。
日後遠離他，莫要和他糾纏不清了。”
赤璃掩麵啜泣，隻覺沒臉再見雲加。
“我這麼蠢，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
雲加扯著破損的唇角淺笑，為什麼？
因為她是自己黑暗童年照進來的一縷光啊。
彼時她尚年幼，嬌嬌小小的一隻。
父母早逝，她被寄在伯父家長大，無所依靠的她一直被人當做玩物肆意欺負。
年長的表姐時常讓她當眾學狗爬，汪汪叫，舔食故意踩踏過的食物，若是稍有不聽話，便對她拳打腳踢。
族中另一位快成年的表哥說喜歡她，強迫她看幾名妖怪褪回原身交媾，撫摸著她瑟縮的身軀，說等她大一點也要對她如此。
她被嚇的抖如糠篩，赤璃便是在這種情境下解救了她。
那日赤璃剛巧過路，碰見了這些肮髒事，氣的叫人直接斬了那幾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表哥死的時候，雲加心裏暢快極了。
赤璃殺了那幾人原本打算直接離開，雲加驚怕的拽住她的手。
公主如果這麼走了，那些人肯定會把賬算到她的頭上，她無依無靠誰都能捏死她！
赤璃回眸，看見眼前的小姑娘抖得厲害，那雙水光靈靈的眼睛望到她心軟，忍不住輕輕撫上她的頭安慰道：
“別怕，我帶你回去找他們算賬，以後你跟著我混。
他們要是還敢欺負你，我就讓我父王宰了他們！”
有了赤璃的庇護，族中再無人敢欺負她。
伯父一家也對她越加維護，時日久了，讓她體會到了親人間的絲絲溫情。
長大後的雲加心機雖然長了，但外表越發清純俏麗，如山間一朵清麗的白山茶。
妖族內不少男人開始覬覦，愛慕她，他們想盡辦法討好她，但雲加絲毫不為所動，日日隻守著她的公主。
赤璃一次同她開玩笑，“我要是個男的，肯定把你給娶了藏起來！
別的男人多看你一眼我都要吃醋死！”
這句玩笑話，雲加聽完十分嬌羞，心裏不甚歡喜。
在她心底還藏了個小小的秘密：
不管赤璃公主是男是女，她這一生都隻愛她，為她赴死也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