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獵獵,暗影斑駁,空中又一次洋洋灑灑地下起了雪。

密室內,大祭司一襲黑袍,五官皆隱在寬大的帽簷中,恭敬垂立在止翊身後。

“解開獄海封印,還有其他可行之法嗎?”

男人依靠在椅榻上,狹長的雙眼微睜,眉峰緊蹙。

他的右手反複搓磨著一塊玄鐵令牌。

大祭司詫異抬頭,露出一截如玉的下巴。

“沒有,九轉天珠乃是混沌青蓮上的露珠凝成,蘊含無上神力,昔年玉靈天尊大限將至,以強弩之末借了九轉天珠的神力才封印獄海。

如今要重開獄海,必須將這股力量引回她的身上。

隻是經過幾世輪回,如今的九轉天珠肉身元神都太弱,還需繼續用聖水洗髓……”

不待說完,止翊起身,昏黃破碎的光影照映出高大挺拔的身軀,如冰雕一般散發著三尺寒氣。

“解開獄海,同時保住她的性命呢?”

大祭司伸手輕擦額間的冷汗,思索片刻後想到了一個可行方法。

“妖族離火之花,還有我們魔族的黑蓮杵皆是天地孕育的無上神器。

或許利用這兩件聖器,加上一些護身法器,還是有希望的,但後果是這兩件神器恐難保住!”

“保的住她即可!”

大祭司遵從應了聲,忍不住問了句:

“魔君一向厭惡女人,為何對這九轉天珠.....”

為何突然生出要保她性命的心思,之前可都當她是件有利用價值的物件,難道春風刮得這老鐵樹開花了???

“.....”

一記鋒利的眼刀砸了過來。

大祭司垂頭收起八卦雜念,反正魔君向來認準的誰也改變不了。

“魔君,找護身法器的同時,她的洗髓還得繼續……”

止翊了然點了點頭。

止翊身邊的老人都知道,魔君一直挺厭惡談情說愛的。

之前在天宮元神受過那幽冥業火的灼燒,複蘇後止翊夜夜頭疼無法安眠。

族中巫醫用盡方法,最後鋌而走險給他下了多種毒藥治好這毛病。

但體內毒多了也有後遺症,就是每逢月圓夜毒發一次,生不如死。

直到那次他意外咬了夏芒,發現她的血竟然能減輕他的疼痛。

那種幾欲癲狂的痛,沉靜了下來,他的心裏也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情愫。

在暗牢他想了一夜,最終得到一個結果:他要救出同族,也要把她留住!

所以獄海之事,他想要一個兩全的結果!

冷風如刀,昨夜一場雪後院子裏的樹又掛滿了銀霜。

前幾日夏芒讓蓉蓉找了些削薄的竹片,畫好圖讓人加工了兩副撲克牌,此時正在教蓉蓉,石頭和小草怎麼玩鬥地主。

奈何幾人皆不是這塊料,沒個玩的明白的,最後隻能玩起了比大小。

“蓉蓉,你又輸了!”

一截紙條貼到上了蓉蓉那張小臉上。

此時屋內四人的臉上都貼了幾張紙條,夏芒運氣不佳被貼的最多。

“夏姐姐,我可以進來嗎?”一道清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屋內原本樂樂嗬嗬的氣氛瞬間凝結,兩道靚麗的身影已經自行走了進來。

雲加一如既往地掛著純良無辜,赤璃則滿臉寫著:我不願意來!

真是奇了怪了,這裏也不歡迎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