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翊鎖緊眉頭,並不理會玄蠡的話,他的眼裏自始至終隻有那個在刀鋒下瑟瑟發抖的女人。
雪狼王一聲悶哼,不滿地說道:“事情明擺著,有什麼好說的!
離火之花有多重要,你不會不知道!
你既代管羅刹宮,就該知曉,私闖禁地的下場!”
極寒之地之所以還有半年沒有陷入寒冬,靠的就是這妖族神花。
若沒有它,靈力低的妖族極難生存!
夏芒看了眼孤立無援的止翊,再抬頭看了眼人群中的雲加赤璃,還有那個應該被關的鳳朝陽。
心裏也明白了,今天這局是為止翊設的!隻是,此時止翊被拉下台自己好像也難有好下場,於是她試著解釋一二:
“我不知道什麼離火之花,是那個狐狸精雲加騙我來的!
沿途的暗崗肯定有看見我們,抓幾個一問便知!”
目光齊聚,雲加驚慌地抬頭望著眾人,一雙霧蒙蒙的眼立時染了幾分淚意。
“這位姐姐怎麼這般誣賴我,方才我一直在赤璃姐姐的屋裏坐,侍女皆可以作證!”
“夏芒靈力低微,誰會故意派她來偷神花?”鳳朝陽突然開聲,焦急地替夏芒開脫,一時也忘了夏芒指證的可是他的表妹。
一旁狐王眸光陰沉地瞥了他一眼,鳳朝陽垂下頭不敢再作聲。
止翊看著氣勢洶洶的眾人,哂笑一聲:
“演了半天,直接說把吧,你們想怎麼樣?”
玄蠡也不繞彎子,坦然說道:“我要妖王令,還有羅刹宮的執令符!”
止翊哈哈大笑,“玄龜王,莫不是忘了妖王令在燭九王手裏?
如此咄咄逼人,你們莫不是要造反了?”
他倔強的眼神裏透出凶狠的鋒芒,似籠中困獸,依靠氣勢想攝住對方。
重南星一點也沒把他的虛張聲勢放在眼裏,大刀提起寒鋒畢露,他將刀對著夏芒的脖子比劃了兩下。
“看來這女娃娃你是不在乎了。
既如此,擅闖禁地,我先砍了她,過後你告到那幾個老東西那,我也是按著宮規來的!”
感受著沉重的大刀帶著壓迫,一滴冷汗從額角滑向光潔的長頸。
“我數到三,若你還不照二哥說的做,那我便直接砍下她的腦袋。”
“一”
“二”
夏芒原先覺得止翊為了他的謀劃不會輕易舍了她的性命。
可如今在她和現有的權利間,止翊還在權衡,她的心也被提到半空懸著。
說實話她怕死怕的要命!
“三...”
雪狼王那聲三出來,夏芒的淚驚的撲簌跌落。
“給!……我給你們,放過她。”
在最後關頭,止翊像是認輸,交出了一枚雕刻妖獸的令符。
赤璃見他竟然真為了這個女人交出執令符氣的眼淚打轉,大罵了聲:“止翊你真是色令智昏!”
玄蠡拿到東西哈哈大笑起來,“來人!把止翊和這個女人給我關進暗牢!”
夏芒“....”
這好像是立馬死和晚點死的區別啊。
妖王宮的暗牢十分昏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腐臭味。
夏芒和止翊被關在同一間牢房裏,腳下的地板也沒塊幹燥的!
夏芒在牢裏找半天也沒找到一塊能坐下去的地方,最後隻得拖下一隻鞋墊著坐下休息。
此時的止翊雙手環胸,背靠著牢門在閉眼思索著什麼。
認識這麼久,止翊好像一直都帶著上位者的清貴,如今和自己淪為階下囚,反轉太大夏芒不禁嗤笑了聲。
那雙魅惑的雙眸帶著威脅投射過來,一瞬間又恢複了那個氣勢,可以隨意掌控他人生死的止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