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耳邊傳來幾聲細微的動物喘息聲。

夏芒尋聲找了過去,最後在一塊塌牆下尋到隻棕紅色皮毛的小狼崽。

“疾風?是你嗎?”

夏芒一時有些不確定,疾風的皮毛也是這個顏色,但個頭差太多。

小狼睜眼看到她,頓時眼睛濕潤了起來,不停點頭,嘴裏一直“嗚嗚...”的哼咽,顯然也認出了她。

夏芒忙叫裴安幫忙移開了壓在疾風身上的牆塊,將疾風抱了出來。

疾風傷的很重,身上滿是血痕,幾處皮肉外翻,腳骨也綿軟無力。

夏芒小心將他抱好,生怕弄疼他。

“大人呢?他去哪了?”

疾風望著她搖搖頭...

疾風現下話都說不了,昨夜發生的事一時也無從得知。

夏芒眼眶發紅,說到底,都是為了幫她修複魂珠,才害他們身陷險境。

“你這寵物好像是隻天月狼的幼崽,不過可惜快死了!”

裴玉突然湊上前 ,還伸出手戳疾風腦袋,不想疾風突然眼睛發紅,直接對著裴玉的手就是一口。

“畜生,活膩了!”裴安見裴玉受傷,掏出匕首紮向疾風。

“不要!”夏芒忙側身躲開,刀鋒依舊劃破她的手臂。

“裴安住手,是我嚇著它了,怨不得這小畜生。”

裴玉出言阻攔,裴安才冷哼停手。

他拿出靈藥,撒在了裴玉傷口上,血立時止住。

“公子,你身上的毒奇險,若這天月狼的唾液刺激到那些毒,後果不堪設想。”

裴安轉而眸光淬毒盯著夏芒威脅道:

“恐怕要麻煩姑娘和我們一道去找神醫了,如若公子身體的不適有一絲是因為這頭狼。

我都要扒了它的皮!

你也別想著能逃跑,四海八荒,裴家都能要了你們的命!”

夏芒自知理虧,尷尬道:“不敢,不敢逃跑。”

她心裏卻是慌的一批,這狼咬不會帶狂犬病毒吧?

“你別擔心,我身上的毒五花八門,真多了一種,也死不了。

不過,你這天月狼的傷,若跟我一道去見神醫求他出手,或許還有的救。”

夏芒原以為裴玉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沒想到他竟然想著帶疾風去救治。

夏芒感激的差點哭出來:“裴公子,真沒想到,你心腸這麼好!”

裴玉欺身壓近,一張俊臉緊挨,溫熱鼻息撲麵而來。

“你真覺得我好心腸嗎?”

夏芒頓時僵住,想到早上的事,扯著嘴角也再說不出一句肯定的話。

裴玉決定馬上下山,直接讓裴安把她提著啟程。

據說那位隱世神醫,住在神秘的神農穀,此去還有七天路程。

他們下山後,換乘一輛雙頭玄獅的大車,十分豪華舒適。

裴玉也換了身裝束,玉冠束發,身披黑色獸毛大氅,清雋俊美,貴氣逼人。

夏芒打聽到此前裴玉等人在青龍鎮是找人拿一信物,有了信物神醫才會出手。

裴玉漫不經心的叮囑了句:

“小丫頭,今天月圓,晚上躲在車裏,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出來。”

“好。”

夏芒一早從裴安嘴裏得裴玉中的毒,每逢月圓會毒發。

而今日正是月圓夜,裴安一整天都如臨大敵,惶惶不安。

倒是裴玉一副事不關己的死樣子,該吃吃,該喝喝。

此時行至深山,沒有客棧,晚上也隻能在林子裏過夜。

裴安一路長籲短歎,活像個老媽子。

隨著天色漸暗,裴玉果然開始不對勁,開始隻是出冷汗,到後來疼得整張臉通紅,額頭青筋直冒,不停抱頭在草地打滾。

夏芒躲在車裏不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