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觀裏來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啊?”

一位約摸十七八歲的少年身著破舊道袍,坐在道館門口的石墩上,唉聲歎氣。

“別擦了,師傅你擦的再幹淨也沒來人啊,米缸裏米都要見底了,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

少年年紀不大,但是操心的卻不少。隻是那老道人仿佛沒有聽到少年的嘮叨,仍然一絲不苟的在擦拭著觀裏唯一的一尊道相真身,真武大帝。

“哎,師傅,來人咧,一行好幾個呢,看穿著肯定是富家公子,快快快,擦幹淨點,來活了。”

少年立馬起身,剛才還在責怪師傅擦了有什麼用,現在卻讓師傅快點擦,這變化未免也太快了一點。

前方來人,正是安然一行人。此時正是九月中旬,天氣依然十分炎熱,一行人走了十幾裏路,除了柳鶯鶯,其餘人都已經又累又渴。尤其是趙勾,何曾走過這麼遠的路,此時正在後悔沒有叫一輛馬車。倒是安然,居然比趙勾好上不少,除了有些口渴,居然還是健步如飛,明明他什麼功夫也不會,難道就他每日清晨瞎蹦躂那兩下,還有強身健體之效?

一行人休整一番,來到青雲觀門口。

“就這?溝子,你確定這裏有高手?”

安然看著眼前破敗不堪的道觀,與其說是道觀,倒不如說是一間破舊的小院,除了供奉真武大帝的那一間屋子,就隻剩左邊一間堪堪放下一張床的小單間,要說家徒四壁也不過如此吧。

“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柳鶯鶯突然說道。

趙勾不等安然回話,直接大步跨了進去,剛好碰上剛拿著掃帚剛掃完地準備出來迎接客人的小道士。不待小道士說話,趙勾立馬道:

“小道士,趕緊拿些茶水來,本公子都要渴死了。”

小道士福至心靈,來活了,趕緊麻利的先把人都請進院子裏,快步去端來茶壺,給在場人都倒上一杯,白開水。米都見底了,更別說茶葉了,簡直就是奢侈的玩意,平日裏想都不敢想。

既然來了,安然想著怎麼也得拜一拜,反正沒壞處,於是便走進大殿裏。這觀雖然又破又小,但是這真武大帝相確實格外威嚴大氣,身上也是一點都不破敗。隻見那真武大帝披發跣足、身著玄袍、金甲玉帶,仗劍怒目,足踏龜蛇,頂罩圓光,形象十分威猛。

安然鄭重其事的拜了下去,隻見安然低頭叩拜的瞬間,真武大帝相居然微不可察的輕微抖動了起來,身上泛著微微紫光,這些紫光迅速彙成一線,居然沒入安然頭頂。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安然一行人誰也沒有注意到。

除了在一旁打坐的老道士,瞬間就感覺到了真武大帝相的異常,當看到紫光沒入安然頭頂,震驚無比,隨後喃喃自語:

“果然,真武的預言成真了,居然是應驗在這位少年身上。

真武動,天下亂。擇天命,臨人間。”

見到安然拜完真武,老道士向前走去,作了個揖道:

“貧道青雲子,各位福主道安。”

“你就是此間觀主麼,觀裏怎的隻有你們二人?”

“觀小,著實容納不了他人,貧道師徒二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