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卓燁百無聊賴的看著他。
還真是錚錚鐵骨啊。
不過當那些骨頭被碾壓，被擊碎的時候，它們真的不會成為令人至死的凶器嗎？
“好了，你一會要見的可是你的心上人，還不趕緊擦擦……”燕卓燁忽然惡趣味的笑道，“還是說，你想用這副樣子博取些同情呢？”
燕雲舟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擦拭掉了嘴角的鮮血。
至少麵上看不出來任何的端倪，仿佛剛才並沒有被威壓所籠罩。
“哦……原來她喜歡這一款……”燕卓燁的話語極其的露骨，“既然一開始決定好了要以什麼樣的麵容接近，那麼最後也要以此為結尾……做人要有始有終。”
燕雲舟的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他微微頷首算是告辭。
燕卓燁對聞竹使了個眼色 ，她很快便跟在了燕雲舟的身後。
主仆二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
朝遲。
沒有什麼比現在更詭異的了。
燕雲舟確實來了，他們四人站在一處看起來就像是在密謀著什麼。
但其實自打燕雲舟到場，他們幾人便沒有說過話。
聞竹則很有眼色的站到了一邊，她剛好選在了之前姬離待過的位置上。
因為那裏不近不遠，剛好能聽到他們幾人的談話。
衛衍從見到燕雲舟的那一刻便對蘇蕘使了幾次眼色，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在慫恿她做出頭鳥。
蘇蕘……
不過他的擔心和猶豫也很好理解，大概怕一會兒開口傷了和氣，而燕雲舟的實力又了得，陵安郡和扶水本來因為上次打探懷姝的事情便有些不對付。
現在再由衛衍開口。
一來，他怕自己挨打。
二來，他怕自己控製不住情緒，加快挨打的進度，以至於被打的更狠……
三來，他怕蘇蕘到時候反水和燕雲舟站在一處，到時候自己被混合雙打……
擦，怎麼調查真相這麼困難。
做人難，做個好人更難！
蘇蕘不再猶豫將發現的一切告訴了燕雲舟。
全程，他沒有抬眼看她，表情更是十分的寡淡。
給人一種，要與她劃清界線的錯覺。
疏離，十分的疏離。
原以為他在聽完講述後會有些吃驚，或是旁的表情。
但是沒有，蘇蕘差點以為自己說的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仿佛在討論下一頓該吃土豆還是白菜。
如果說，他隻是不關心。
那麼凡人和陵安郡的人慘遭意外，他不管不顧也就算了。
眼下死者中又多有扶水的音修，作為扶水的二公子，他怎麼連對自己人都沒有悲憫之心呢？
心中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簡直讓她喘不過氣來。
如果燕雲舟佯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那她的心裏會不會好受一些？
答案：
不會。
她會在查清楚這一切後，將幕後之人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忽然，燕雲舟抬起頭，眯縫起雙眼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所以呢，你們有什麼想問的？”
哈？瞧瞧這口氣。
簡直將我就是嫌疑人這幾個字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