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斜,房間裏的光也由明亮變為暖色,這局勝負已分我放下棋子揉了揉發僵的脖子。
見我疲累黃袍怪邊撿拾棋子邊說著,“今天就到這裏吧。”
與黃袍怪下棋頗有趣味,每一步都有計較,無論結果如何都不覺得空泛,忽略酸痛的肩膀我還是想與他再下一盤。
我意猶未盡地道了聲好。
有他收拾棋子我便打開香爐又添了些香料進去。
“汪!”
聽到聲音不用看我也知道是黑豆,書房門沒關倒方便它進來。
我努努嘴道,“你這個小家夥每次來得都是時候。”
黑豆總能在有事時適時離開,無事時再湊到你跟前,是隻會來事的小狗。
黑豆先是走到黃袍怪跟前在他腳邊搖搖尾巴,見黃袍怪不理它這才走到我身旁坐好。
對於黑豆討好黃袍怪的行為我已經見怪不怪,隻好笑道,“它倒是知道這個洞裏誰說了算。”
黃袍怪淡淡地看了眼黑豆,“它隻知道誰最有可能動手打它。”
我忍俊不禁道,“看來它還是跟我親。”說完捏了捏它的耳朵。
看到我的動作黃袍怪耳朵微動輕哼一聲。
聽到哼聲我看向黃袍怪,他一臉平靜地撿著棋子好似剛才的聲音不是他發出來的。
我回想之前的觸感情真意切道,“還是大王的耳朵柔軟好摸。”
話落黃袍怪動作一頓,抬眼看我時眼底是難有的怔愣迷茫,不消片刻他回過神來,耳朵肉眼可見地透紅,幾度張嘴,半天才憋出兩個字來,“胡鬧!”
“哈哈哈哈哈……”頃刻間我便笑到肚子痛,捂著肚子趴在桌子上。
笑了一會兒,怕黃袍怪惱了,我竭力壓下笑意,盡量用平常語調道,“大王不必害羞,我說的是真心話。”
黃袍怪本是嘴唇緊抿,聽我說完哀怨地看了我一眼,認命般歎了口氣繼續撿棋子。
他拿百花向來沒什麼辦法。
看他這樣我連忙哄他,“好了好了,下次隻摸不說了。”
黃袍怪將最後一顆棋子放回盒中,逃也似的道,“百花在這兒稍等,我去看看晚上酒席備的怎麼樣了。”
洞裏的酒席何時用過他操心,不過他現在確實需要找個地方靜一靜。
我蹲下身摸了摸黑豆的頭小聲道,“你家大王臉皮真是薄。”頓了頓後笑道,“但我就喜歡這樣逗他。”
沒過多久黃袍怪去而複返,我站起身拍了拍衣裙。
黃袍怪輕咳一聲道,“秦織那邊已經準備好在等我們過去。”
我走到他跟前,“好啊,今天秦織他們可以好好放個假了。”
最近黃袍怪一直陪著我,洞裏大小事差不多都是秦織他們在管,也是好長時間沒休息了。
黃袍怪輕扯嘴角沒有出聲。
到宴客廳我們在主位相攜坐下,黃袍怪讓眾人不必拘禮,他們也就放鬆下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酒嬉鬧。
我向台下望去,他們玩的熱鬧有拚酒的打牌的說話的,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不禁讓我想起在寶象國參宴時,底下大臣無不戰戰兢兢生怕出點小錯被父王怪罪,一場宴會下來眾人皮笑肉不笑也是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