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德勝這麼說，淩殊雨和祁栩的心都猛地一沉，兩人對視一眼，麵上已經多了幾分慌張。
來不及詢問詳情，淩殊雨給了齊大夫的地址，吩咐李德勝趕緊帶著人去將齊大夫請過來，自己和祁栩上了快馬，趕緊朝著皇宮中趕去。
城門已經下鑰，玄武門的侍衛遠遠看見他們，上前準備詢問。
淩殊雨正準備和門口的侍衛說清緣由，最好能允許他們騎馬到九華殿外，不然時間真的來不及了。
不過祁栩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將人護在懷中，左手握住韁繩，右手展示出令牌：“祁栩，奉命進宮，把路讓開。”
那侍衛見了牌子，連忙低下頭行禮，命人將城門打開。
祁栩收回牌子，又夾了一下馬肚，快速朝著九華殿奔去。
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裏十分刺耳，一路響到了九華殿外。晨曦最先聽到，她連忙下了台階。果然，片刻後祁栩和淩殊雨就出現在了門口。
這次還沒進殿，淩殊雨就已經看見了一群太醫跪在門口。
趙德全看見來人，連忙招呼幾個侍衛上前拉住馬，疾步跑到祁栩和淩殊雨麵前。
“哎喲，少將軍、少夫人，您二位可來了……”
“趙公公，現在是什麼情況？”
“皇後娘娘突然腹痛不止，皇上知道了，召了太醫來看，可當值太醫說皇後娘娘……”
趙德全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把主子的隱私說出去。
淩殊雨心下有數，看了一眼身旁的晨曦，見晨曦點點頭，便知道餘晏然想守住的秘密，已經被宋修遠知道了。
“哎呀，總之，當值的李太醫說了不該說的，皇上惱了，叫了太醫院院使過來，可還是一樣的說法……皇上就罰他們跪在這裏。眼下皇後娘娘疼暈過去了，少夫人您看這可怎麼辦啊？”
淩殊雨臉色難看，皺著眉頭，一邊向殿內走一邊問道：“怎麼都是些廢話，太醫沒說皇後為何突然腹痛嗎？要不要緊，該如何用藥，這些他們沒看出來嗎？”
“常院使說可以開出方子，但是要知道娘娘懷胎這幾月都用的什麼藥……總之皇上現在是一句話也不相信，所以太醫們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
淩殊雨輕輕歎了一口氣，回過身囑咐道：“行了，我進去看看。祁栩，若是齊大夫來了，請他直接進殿。”說完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醫們：“晨曦，請各位大人們到偏殿暖閣中先休息休息吧，一會可能還要一起為皇後娘娘斟酌用藥……”
晨曦點點頭，淩殊雨看向祁栩，朝他遞上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才掀開重重的布簾，推開門，進了殿內。
“臣女顧宛橦，參見皇上……”
沒聽到回應，倒是有踩在地毯上的腳步聲。宋修遠兩三步就來到了淩殊雨的麵前。
“朕還以為你畏罪潛逃了。”
“臣女……”
“好了，先起來吧，先看看晏然。”
淩殊雨點點頭，這才從地上起來，快步挪到了餘晏然床榻邊。
來之前她其實已經想過餘晏然的情況可能會有點糟糕，畢竟落胎藥對一個女子的傷害是極大的。但即便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真的看見平躺在麵前，麵色蒼白，毫無生氣的餘晏然時，淩殊雨的心還是重重跳了一下，墜到深處。
她伸手輕輕扶起餘晏然外側的手腕，將手指搭上她的脈絡。
越是探聽脈象，淩殊雨麵上的表情就越是難看。她抬起頭，看向一旁同樣神色憂慮的宋修遠，開口想傳喚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