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與沈墨歡的一番纏綿,加上旅途勞頓,薑衣璃這一覺睡的實,直直睡到傍晚才醒來。
醒來時門外人聲隱約,就算隔著門扉,薑衣璃還是能聽到幾絲調笑打鬧聲傳來。
薑衣璃坐起了身,巡視了幾眼周圍,首先吸引她的就是她身下的這鋪床,尺寸之寬大,足足有之前她的兩張床那麼寬。可是空曠的床上,隻有她一人的身影,不見沈墨歡的影子。
從床側翻身下了床,薑衣璃走到遮擋的珠簾旁,伸手撥開一串流蘇珠簾,走出了臥榻。
走出了臥榻之內,薑衣璃才發覺這間房的寬大,她從裏屋走出來,就足足走了十幾步,還沒有走到盡頭。站在寬敞的臥房裏,薑衣璃的瞌睡才算是完全轉醒了,她走到桌前坐下,兀自倒了杯茶潤潤嗓子。
剛喝了口茶,就聽得門扉吱呀一響,薑衣璃抬頭就看見沈墨歡走進來,背著月光,朝著自己這邊靠過來。
“醒了?”沈墨歡俯□子來,薑衣璃就抬手將自己隻喝了一口的茶遞到沈墨歡的嘴邊,沈墨歡心領神會,順勢就依著薑衣璃的手飲了一口茶。“餓了麼?見你這一覺睡得沉,我就沒叫醒你。”
薑衣璃不說話,隻是朝著沈墨歡挨近一分,鼻端輕輕地嗅了嗅,隨後抬眼看著沈墨歡道:“哪兒來的胭脂香味?”說著,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緊沈墨歡,“我家墨兒好姿色,可從來不喜這些妝飾的,那這身上的味道,是打哪兒來的?”
沈墨歡聞言,微微直了身,兩手作投降狀,笑道:“我可沒有趁你睡著的時候胡來,你可不要多想。”沈墨歡說著,撇嘴笑得促狹。“就算我有那個色膽色心,你也不想想我之前服侍你到昏昏欲睡,哪還有那閑力氣出門偷腥。”
取悅你也是需要體力跟技巧的好不好。
最後一句話沈墨歡當然不會傻到說出來,薑衣璃的臉皮多薄她不是不知道,說出來指不定薑衣璃今晚一生氣,就不理不睬她了。
“是麼?”薑衣璃也不多說,隻是眼神輕輕淺淺地朝著沈墨歡探去一眼,最後半疑半狐的收了視線。
“是真的,我可以作證哦。”
說話間,就聽得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繾綣地從門外繞進來。
沈墨歡聽到聲音,嘴微微一抿,隨後直了身靠到了桌沿邊。越過沈墨歡離開的身子,薑衣璃看見一個身著彩衣的女子從門外娉婷地走過來,身姿妖嬈,風情萬種。她說著,走到沈墨歡的身邊,身子朝著沈墨歡一挨,眼神迷離的往沈墨歡身上一瞥,隨後才望向了薑衣璃這邊。
“她一下午都呆在小築內,半步都沒有離開呢。”那女子說著,右手拾起自己左手的衣袖,湊到了薑衣璃的鼻子邊,道:“姑娘聞到的胭脂香,興許就是我身上的這股子味道,不信姑娘你聞聞。”
頭一次見有姑娘會扯了自己的袖子往別人身上湊,薑衣璃頭微微一偏,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撇開頭的瞬間,卻依稀聞見了一股子胭脂香,的的確確如她所說,跟沈墨歡身上的香味大抵相同。
“紅鳶,這可不是存嫣,收起你那套腔詞。”沈墨歡一邊伸手攔了紅鳶的手繼續往薑衣璃那邊探,一邊調戲著開口。聲音帶著笑意,依舊是溫軟圓潤的,就連說出來的話,都聽不出半分的不悅來。“怎麼又隨隨便便跑進我的房裏來了?”
紅鳶見沈墨歡阻攔,也就不再嬉笑,隻是聞言聳了聳肩道:“這可不賴我,還不是姐妹們半天沒見著你的這位好嫂嫂,所以特地叫我來找找。”說著,紅鸞本就絕豔的麵龐露出促狹的一笑,對著薑衣璃眨了眨眼。“沒想到,一進來就撞見一出好戲。”
薑衣璃聞言,麵色一臊,這一出好戲指的是什麼,她自是不可能不明白,想起之前自己的那一番質問,也不覺的微微垂了頭,覺得有些窘迫。
“咱們紅鳶姐什麼場麵沒見過,什麼好戲沒唱過,居然也會稀奇我的這一出?”沈墨歡不似薑衣璃害臊,她隻是走到薑衣璃的身邊,擋住了紅鳶打探薑衣璃的視線,伸手牽起了薑衣璃,朝著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