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好辣。

王春花還沒徹底清醒,隻覺得嘴唇的麻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胃裏的燒灼感。

她被這燒灼感折磨的全身顫抖不止,卻還是費力地睜開雙眼,眼神從模糊到清醒,內心從懵圈到震驚。

破破爛爛的泥巴牆壁,一張裂了紋的板子,搖搖欲墜的大門,仿佛一陣風都能吹散架,身下毛辣辣的稻草杆,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王春花,這裏不是她家。

什麼情況?這是哪裏?她明明記得自己躺在她那兩米二的大床上開心地吃著火雞麵,怎麼轉眼就變成這樣,難不成吃變態辣把自己辣死了?

還沒來得及多想,王春花又陷入了昏厥。

回憶是殤,記憶是罪!

昏迷中,王春花接收了大腦的回憶,好家夥,原來她是趕上了穿越潮流,穿到了同名同姓的一個毒婦身上。

原主的記憶不完全,但看完後她隻想說:原主不是在找死的路上就是在作死的路上。

她可真是喝水塞了牙縫,放屁扭了腰,該倒黴。

原主是個被遺棄的嬰兒,從小被村裏的一位老獵戶收養。然而,老獵戶去世後,她又成了一個孤女。

慶幸的是,老獵戶在村裏備受尊敬愛戴,村民們對王春花的可憐境遇同情不已,所以有村民總會留下一些食物給她,讓她不至於餓死。

隻是村民也不過是讓她沒餓死,但小小年紀自由散漫,無人教養,倒叫她成了個任性自私、好吃懶惰的性子。

不願做工,村民給飯就吃,不給就纏,打死不幹活。

陸子非是隔壁陸家村少有的青年俊才,他自小聰明過人,才華橫溢,十五歲不負眾望考上了秀才。

原主貪圖陸子非的皮囊和前途,十五歲時來了癸水後,就用設計嫁給了十六歲的陸子非,王家村的人都在慶幸這個禍害終於轉移走了。

嫁到陸家以後,原主把好吃懶做發揮到了極致。能躺著絕對不坐著,能喂到嘴邊,絕對不伸手。

家裏家外什麼活也不幹,整天奴役陸家老少。

陸子非有了功名後便可以教書掙錢,減輕家裏負擔的同時也不忘丟掉學業,時常在教書的學堂幾個月才回一次家。

村裏人也常說這是陸家老大不願在家麵對這個凶婦,所以休沐時也不願回去。

而陸家人也怕他擔憂和影響他學業,陸家人對王春花的所作所為敢怒不敢言。

原主原本以為嫁給陸子非用不了多久就能當官夫人,結果他上山給原主采野果子的時候,從陡峭的山坡摔了下來,頭磕在了地上,眼睛就瞎了。

本來家裏掙錢的就少,隻一個老二自覺不是讀書的料,因著力氣大幹些體力活。

小妹體弱多病,本身就不富裕,這下為了給陸子非看病,陸家人借了許多銀子,倒欠一屁股債。原本就貧窮的家,變得越發貧窮。

原主眼看要跟一個瞎子過沒有奔頭的日子,再也坐不住,借著自己的一點姿色,勾搭上了村裏的還算富裕的賣貨郎,想要與他遠走高飛。

哪知人家隻是騙財,但可惜他白白辛苦的陪原主演一場,卻一文不得,憤怒之下,打了原主一頓,最後原主被人推著送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