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凱的未婚妻在昨天出了車禍,離開了。明明他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他是這麼想的。
他沉浸在悲傷裏,將自己溺亡在酒裏,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工作了,領導的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從未接起,朋友上門,他一個不見。
“誒!凡凱先生在嗎?!”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厚重的悲傷,他隻能用沙啞的聲音回應:“放門口吧!我等下來拿。”“要您親自簽收啊!”
“我沒有快遞!”“就是您的名字。”快遞員怕他不信,還撥打了他的電話。
凡凱打開門,嚇到了正在等待的快遞員,畢竟他胡子好久沒刮,頭發也沒梳。
“請您簽收……”一個快遞湊到他的鼻子下麵,凡凱接過筆,隨意簽了個名,快遞員拍了照,小聲嘀嘀咕咕著走了。
凡凱關上門,踢開腳邊的垃圾,用抽屜裏的小刀劃開封口的膠帶。發現裏麵是一台照相機,還有一封書信。
剛打開書信,他看見了他最熟悉不過的字,是她的未婚妻。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這部相機是未婚妻提前買的,沒告訴他。
他自嘲似的拍了一長滿屋的垃圾的照片,打開一看,卻驚奇的發現自己的未婚妻出現在照片裏,彎腰撿起地上的垃圾。
凡凱半信半疑地拍了一下堆著髒碗的水池,果然,在照片裏又出現了未婚妻在洗碗的身影。
他懂了,未婚妻在教他如何找回正常的生活。
當他做完一切時,再拍一張照片,發現未婚妻坐在幹淨的地上微笑著看著他。
凡凱開始恢複了活力,除了工作外,他愛上了攝影,因為每一張照片都能看見他日思夜想的未婚妻。他也喜歡去風景優美的地方,這樣就好像是未婚妻跟著他一起去旅行一樣。
有一點特殊的是,當他即使拍的是人群,最後的照片也隻會剩下未婚妻。
有一天,他來到了一個小公園,打算拍這裏隨風搖曳的荷葉和荷花,覺得很襯未婚妻的白裙子,想到這他就不自覺地笑了。
可是當他期待著打開相冊的時候,卻發現裏麵的人群也會消失,可是剩下的那個人不是未婚妻了,是不遠處一個穿著碎花裙,坐在長椅上看書的女孩子。
凡凱慌張地轉身拍另一邊的人群,發現確實沒有未婚妻了,照片裏的,隻有來來往往的人。
凡凱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做,跌跌撞撞逃離了公園。自此之後,凡凱又有些消沉
“凱哥,今天有個聯誼,你要不要去?”凡凱本想拒絕,但頭卻在自己大腦沒反應過來之前點了點 。那人拍了拍凡凱的肩,說了句:“挺好的,也該走出來了。”
巧的是,那天公園裏的女孩也在場。凡凱偷偷拿出相機試了試,發現照片裏眾人都消失了,隻剩那個女孩。
放下相機,一抬頭,就看見那個女孩正在看著自己。凡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是在拍我嗎?”女孩走過來,聲音很溫和。“是......”“為什麼?”
凡凱不知道怎麼,幾杯酒下肚,就跟女孩講起了這段時間的經曆。女孩聽後,隻是點點頭。
“你真的相信這些鬼話?!”凡凱睜大眼睛看看她,女孩說:“我是心理谘詢師,在病人那裏還會聽到更離譜的鬼話。”凡凱垂眸,果然是不信啊……
“但是,如果我不信,這些病人就沒法信任我。”凡凱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她。
“誰知道呢,或許她真的很想讓你好好生活吧……”女孩又笑了笑,“真是聰明的姑娘……”
凡凱一開始沒有理解她的話,可幾個月後,當凡凱同意女孩的約會邀請時,他才發現,未婚妻真的很聰明,他心裏的傷痕,已經慢慢在和女孩的相處中被撫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