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州城的鄭冠熙,一大早就感覺有些心神不寧。
作為一個穿越已經兩年半的……殺雞屠豬之輩,感覺到今天的天氣格外的悶熱。
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今年是戊戌年,政和八年……”鄭冠熙躺在竹躺椅上,掐指一算,中間還有個重和小半年,宣和六年,距離靖康還早著呢。
“不是這件大事,還能有啥事兒呢?”
抬頭看了眼天邊,才剛升起來就紅的跟爐中木炭一樣的大太陽,搓了搓粘手的額頭,扯下脖子上的汗巾。
吱嘎——
扶著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
這站起來,才感覺到一絲令人愉悅的穿堂風,偷偷的從鋪子後麵的窗裏溜過來,滑過肩頭又不見了。
看了眼人來人往的大街,和不遠處橋底下賣大力丸的李家班,鄭冠熙搖了搖頭,將內心的那一絲不安甩走,轉頭對在案板後忙活的夥計道。
“牛二,抓點緊啊,弄完了和我一起,趕緊給小種經略相公府上送過去,別耽誤了!”
“老大放心吧,頂多再有半個時辰!”
牛二帶著夥計,將鄭冠熙一大早摸黑殺好的牛羊,熟練的按照不同的部位骨肉分離。
正要去後院的鄭冠熙,左腳已經踏入了門檻,卻突然又停了下來,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石橋。
狀元橋!
果然……要不是剛才提起小種經略相公,自己都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因為太過熟悉,反而將這件極為重要的事情給忽略了。
渭州城,狀元橋下,姓鄭的屠戶。
這些信息湊到一塊,他腦海中立刻出現了一個滿臉絡腮胡,身形如鐵塔的形象,頓時一個激靈。
望著遠處一片祥和的街角,他總算明白早上那陣無來由的不安,是因何而來了。
原來自己就是那《水滸傳》裏不長眼的鄭屠,鎮關西!
“老大?”
發現鄭冠熙神色異常的牛二停下刀。
“沒事!”
該來的總會來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鄭冠熙搖頭,大步走進院裏,脫掉身上的直裰露出滿身結實的肌肉。
雙手虛抱,幾個深呼吸後,猛然吐出口氣。
哈!
踏左腳,跟右步,以雷霆之勢猛然突進,手肘狠狠的擊打在那根碗口粗細,包著一層麻繩的木樁上。
緊接著身體右轉,後撤的同時,腳後勾住木樁,轉身之後,雙肘並齊再一次用力撞擊上去。
在木樁前打了有個兩刻鍾,鄭冠熙便已經全身是汗,跟剛洗過澡一樣。
他並沒有停下來休息,而是走到牆根,抱起磨盤又舉了一百下,才心滿意足的托著疲倦的身體,走到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坐下。
等氣息稍微平穩,他右手攥拳,手臂彎曲。
看著隆起來像隻小兔子的肱二頭肌,滿意的點了點頭:“總算像點樣子了。”
鄭冠熙剛才所練的,是自己前世家傳的一種拳法,大學又是上的華夏第一軍校,學的是作戰訓練與戰術指揮專業,現在便將家傳的身法和專業的訓練結合到了一起。
兩年半前剛穿越的時候,隻是渭州山腳下一個窮村子裏的野小子。
家裏上麵有大哥,下麵有小弟,作為萬年沒人疼的老二,自幼便是營養不良,體弱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