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犯錯的修女，在懺悔院裏希望你可以反省到自己的錯誤。”婀娜說完做了個保佑的手勢，在懺悔院門口時回頭深深看了一眼苗仁。
願神明保佑你。
等照進來的強光被發黴的木質門擋住，苗仁揮手驅趕身邊的蚊子。
“親愛的小姐，你想不想反抗。”
天花板上流下的陽光顯得昏暗的懺悔院不是那樣的冷漠，也讓苗仁看清扒著鐵欄杆的維納斯和邪神的信徒。
“你們憑什麼覺得我會背棄我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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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婀娜蘸取墨水臨摹詩句。
\"今天是15號，院長。”
婀娜握緊手中的筆，身體忍不住顫抖，最後她還是放下筆，整理好修女服。
她的眉眼還是那樣溫順，嘴角還是完美的弧度，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婀娜還是同以前的每一個十五日一樣離開自己的修道院，前往埃爾藍宮殿。禱告。
但與以前的每次不同，她回望懺悔院。
親愛的，不知你們會如何抉擇。
灰眸的修女看著馬車從自己的視線裏離開，連黑點也完全看不見許後，才轉過身對同伴說：“親愛的，我真替院長感到開心。”
同伴做了一個祈福的手勢：“是呀，親愛的。我相信隻要我們認真讚頌神明，終有一天神明會被我們的真誠打動。”
同伴不想再繼續這永無希望的話題，話風一轉道：“親愛的你看到沒，聖女她好美。我還是第一次這樣直觀體會到接待者的美。”
“是呀，她是我見過最美的神的造物，她比我以往看到的任何精美的事物都美，她就像是…紫羅蘭，對，跟那紫羅蘭一樣美麗。”
“嗯，但我覺得百合適合形容她，聖女是上天選中的接待者，是隻有神明願意施舍，才會見到她，她是同百合一樣聖潔的存在！”
“所以你的意思是神明早就知道了那邪惡！”
同伴點點頭，“嗯，走吧，親愛的，我們去禱告吧！不要再提那人了，像她這樣不懂感恩的人會玷汙我們對神的虔誠。”
此時的教堂裏擠滿了人，大家手上都拿著一本紅皮翻開的聖經，裏麵密密麻麻地記錄了神的高潔，他是世間最完美的，是不容玷汙的人。
祈禱，讚頌才是凡人該為他做的！
整本書有一千五百三十四頁，寫了三百六十五萬字，都是修女手寫的，代表著她們毫無雜質的虔誠。
字跡工整秀麗到百人一個樣，千人無變化的，聖經擺在一起就分辨不出了，麻木得就像是精美的提線木偶，按照同一個模板整出的空殼。
每天她們要做好重複的事，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按被規定好的程序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