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1 / 2)

淮水緩緩朝著東方流動,偶爾駛過官府的糧船,河道南岸,駐紮著戒備的官兵。

王敦眯著眼睛,道:“難道你認為石虎會打我們運糧船的主意?”錢鳳不解道:“沒這個可能,要知道淮水盡在我們晉軍手中,他石虎不是傻子,絕對不會貿然搶奪糧草。”

王恬沒有反駁,隻是道:“若是石虎征戰沙場日久,我也認為這絕對不可能,但是這個石虎雖然神勇,但在戰場上還是個新手,這些先鋒軍所帶糧草絕不會超過三天,到那個時候,石虎定然會打淮水運糧船的主意。”

錢鳳與王敦並不相信王恬的解答,王敦又道:“你有多大把握?”

王恬道:“十成!”王敦想了想,道:“命你領兵一千,守護淮水,你可敢接此重任?”

王恬拱手道:“王恬領命!”

王敦神色嚴肅,道:“此計過於大膽,若是石虎不來搶奪軍糧,我等日日埋伏,就過於魯莽了些。你自領兵去淮水,守在南岸,萬一有事,也好告知。”

王恬又道:“我有一請求,還望伯父大人應允。”王敦好奇的看著一臉正氣的他,笑著道:“別這麼中規中矩的,看得變扭,有什麼事說吧。”

“我想以沈充為主將,我為副將,與我共守淮水。”王恬心裏早有計量,拉過沈充是必要的,若是南岸當真打起來,就憑他還是無法鎮守的。

王敦想了想,道:“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若是請不動他,那可別來找我。”

王恬抱拳謝過王敦,就告辭下了城樓。

錢鳳見王恬走遠,便讓眾將散了,城樓上的人走的就剩了王敦與錢鳳二人,錢鳳低聲問道:“將軍為何將王恬安置到淮水南岸?”

王敦歎了一口氣,遙看遠處石虎營帳,悠悠道:“王恬此子猶如一顆幼芽,雖有天縱之才,卻是理想大過現實,加上戰場凶險異常,既然他說淮水有事,我就順水推舟,將他安在那裏,那裏位於壽春城西南,屬於安全地帶,今日見那沈充侄兒慘死,我可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

錢鳳無語,王敦又道:“讓沈充趕過去,我也放心,不過,石虎確實有很大的可能會去攻打淮水。”

錢鳳一聽,急道:“那將軍這般安排,豈不與您意圖不符,既然那裏有存在的風險,為何還要讓恬公子趕去那裏,據我所知,王恬此人,與健康貴族子弟大有不同,若是幾年捶打,定然是絕世將領。”

王敦沉聲道:“這個天下本就沒有太平之地,我安置他在淮水,若是石虎來攻,有沈充坐鎮,不會有太大問題,若是不攻,那自然更好。”

錢鳳點點頭,補充道:“將軍為何將恬公子帶到這裏?”

王敦雙目精芒閃過,緩緩道:“此子可繼承我的事業!”錢鳳震驚,轉而想到那個王應,不由得道:“王含不會說什麼嗎?”

“說什麼?他自己生的窩囊廢,我過繼過來,已是百般不願。隻可惜我膝下無子,著實惱恨!”王敦虎目精光連閃,心中有些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