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令頤掛了電話後,深呼吸了幾秒,摸了摸臉燙不燙,轉頭去找舍友了。
任平生,原來真的這麼平和…
他對她這麼寬容嗎?
是對小輩的寬容,還是女人的寵溺?
她釣魚經驗豐富,但是這回,她這個當局者也是,看不清了。
美國喬治城,任平生掛完她的電話後,無奈的揉了揉額頭,困意倒是沒有了。
這次畫展跟江家合作舉辦,任氏作大頭,出資金。江家做小頭,出名氣。也算是雙贏的局麵。
起初任氏是想以任平生的個人名義舉辦的,但任平生自從封筆以後,顧惜自己過去的畫者的身份,鮮少有再接外界活動,一口否決了這個提議。
但此次畫展的畫,也皆由任江兩家搜集海內外名畫展出並拍賣,畫展的第一天展出拍賣,接下來的一個月這才對外界展出,拍賣的錢款捐去山區建設希望小學。
走的還是一貫慈善老路子。任氏的那幫董事沒一點創新的想法。
任平生解決完澳門的事務之後,便受邀到了喬治城參加畫展,看看別人是如何策展的。
“任,好久不見,怎麼不帶太太過來。”
接待他的是畫展的合夥人之一,也是他在意大利留學時的同學,Sasha
金發碧眼,紅唇高跟,在偌大的畫展中,步步生蓮。
任大家長端起香檳,眉目溫潤,思索了一下,開口道“等我結婚我會給你發請柬的,Sasha,你不用這麼急想給我份子錢。”
Sasha是知道他至今未婚的,剛剛那番話,是在試探,任平生心知肚明但不戳破。
“那你今天是來買畫的?任,你知道的,我可不會看在我們是同學的份上給你打折的。"
Sasha得到了他確實未婚的回答,語氣聽著更開心了,這一番話說的,跟撒嬌、調情沒什麼區別。
任平生也沒料到喬治城此次畫展的主合夥人會安排Sasha來接待他,主合夥人給他發了郵件,他思索了一下便答應,卻沒有想到他今天會很難脫身。
Sasha在意大利時對他的意思非常明顯,他也早就明確回絕了。隻不過,看如今,她是還沒對任平生死心。
不過,任平生,可遇不可求,是年少成名的畫者,是家財萬貫的企業家,更是震懾港澳的任氏掌門人,這樣的男人,誰會不幻想一下得他青睞呢。
“改天,今天要和斯伯瑞談事情,下次一定。”
任平生開口婉拒,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
“任,你真是一如既往,不解風情!”
Sasha幾乎是原地跺腳,不滿的看著任平生離去的背影。
“任生,你今天肯來,是看上了我珍藏的哪件寶貝畫作。”
斯伯瑞這個英德混血白男,正宗外國人,操著一口奇怪的粵語,向任平生問道。
“確實看上了,你要準備割愛了。”
任平生沒有思索,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要你,在盧森堡尋得的那畫。"
斯伯瑞的眼神從淡定到震驚到恍然。
“任生,我的Mr 任,你有中意的姑娘了?”
來自盧森堡的那幅畫,可不是任平生的喜歡風恪,倒是送女人合適。
隻不過這畫來得不易,他掛了高價,至今未有人能大手筆買下來。
“你說你,你不如自己畫一幅送人,更顯誠意,說不定能感動人家,心一軟答應你了。”
斯伯瑞抿著紅酒,翹著二郎腿,帶著玩味的看著任平生。
“出個價吧。”
任平生無視他的調侃,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你這…你是知道的,這幅畫我來之不易啊,這價格…"
斯伯瑞這個樣子,看來是想抬價,難得有能讓任平生破費的機會,他當然要抓住。
“起碼得,六百萬美刀。"
斯伯瑞出得價是真的夠狠了,抬了兩倍的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