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陰邪聲音再次響起:“別害怕,楚老爺,我並無惡意,隻不過我家老大聽聞楚老爺攜家帶口的準備出外雲遊,不知楚老爺這一去,何時能夠相見,所以特地遣我來你家門口等候,請上楚老爺與貴公子,夫人等人到“黃家”一敘。”
透過淡淡的月光,楚老爺模糊的看到這人的相貌,來人身高不過五尺,滿臉橫肉,顴骨高高突起,雙眼狹長,眼中泛著如惡狼般凶狠的寒光。
幾位夫人與楚月已被嚇得瑟瑟發抖,楚遜稍有膽色,強裝鎮定的問道:“如若我們不去呢……?”
“嘿嘿嘿……楚公子問得好呀,如若你們不去,我也隻好動些手段了,”不等楚遜說完,橫肉男為他解惑道。
待看清他隻有一人,楚老爺也隨之鎮定下來,別有深意的說道:“就怕你一人是請不動我們全家五口吧?”
“哦?莫非,楚老爺以為我隻一人前來?哼……哼……,兄弟們,莫再躲著了,出來吧,給楚老爺營造點安全感,”橫肉男聽出楚老爺話中的意思對著周圍招呼了一聲。
“唰……唰……”幾聲,院中多出幾人,其中一個臉大如盆的大漢甕聲甕氣的說道:“楚老爺,咱們兄弟幾個原本是想以理相待,好意相請,怎奈何楚老爺你們絲毫不知配合,那就別怪兄弟翻臉不認人了。”
如果林溪在這肯定會說:“這廝真是搞笑,本身一張臉就長得和屁股一樣,還說翻臉,這不翻臉就是屁股了,要是翻臉那還不知道成什麼了。”
見院中多了這幾人,楚老爺與楚遜等人已然放棄抵抗,隻得乖乖的隨他們走這一遭了。
回說林溪這邊。收購好大量大麥的林溪找到“長風鏢局”把貨物“托運”回淮南,不愛約束的林溪沒有跟著鏢車一道回去,在甘肅盤桓了一段時日,便帶著“韋笑笑”喊上車夫“老牛”一起往淮南趕去。
因為來時的種種,林溪滿腔鬱悶,也沒心情再去尋找豔遇了,所以這一路沒有多做停留,因為這天氣慢慢涼了下來,途中與韋笑笑,老牛兩人添置了些厚些的衣物,一個月的緊趕慢趕,終於快到淮南了,林溪把頭探出車廂問道:“老牛伯,這離淮南還有多少路程?”
老牛停下手中的馬鞭回道:“小哥,從這到淮南城大概還有百裏地左右,估計再有個一,兩天路程就能到家了。”
秋末的天氣有些寒冷,林溪緊了緊身上的衣杉“哦……”了一聲,就鑽回車裏去了。
“轟隆隆……,轟隆隆……”一陣急促的雷聲響徹天際,一道道閃電在濃濃烏雲籠罩的長空劃出一道道驚鴻,大自然的威嚴顯露得如此徹底。
車簾被掀了起來,“小哥,這該死的鬼天氣估摸著要下大雨了,咱們得找個地方先避避雨啊,”老牛揉了揉被風吹得有點發僵的臉說道。
“好的,老牛伯,你趕快點,看看前麵可有什麼避雨的地方,我坐在這車內也悶得慌,恰好咱們也能休息休息,”林溪看了一眼身旁雷打不動正睡得香甜的韋笑笑對老牛說道。
走出沒幾裏地,雨“嘩啦啦”的潑了下來,透過層層雨幕望去在前方不遠處一個山包下有一座貌似破敗的小廟的模糊輪廓。
老牛高高的揚起馬鞭,重重的抽在馬臀上,馬吃痛“嘶”的一聲加快了速度朝小廟奔去。
來到廟前,老牛把馬車趕到廟簷下,林溪拍醒了韋笑笑,三人走進廟裏,這廟似乎破敗了很久,木板斷裂,灰塵彌漫,蛛網遍布,林溪喊韋笑笑在廟內拾來些細小的木板,堆作一團,從包袱中取出石燧與火絨,點燃了木堆,搖曳的火光頓時照亮了陰暗的小廟,韋笑笑與老牛圍著火堆取著暖,林溪似乎看見些什麼起身走到一張歪斜的桌子前,抬起桌角,從地上拾起一本灰塵仆仆的破書,林溪把書放在牆上輕輕拍打掉灰塵,捂著口鼻翻開第一張,隻見上麵寫道“大自在歡喜禪”六個狂逸的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