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底時,又是一件大喜事。
謝柔則懷孕了。
是這方麵聖手的丁太醫給診出來的。
這幾日,謝柔則總覺得身子不舒坦,可又說不上是哪裏不舒服,因為前幾日她才來了月事,所以即便有孕婦嘔吐嗜睡的症狀,她還是沒有往這方麵想。
要說為何會請丁太醫來診脈,這就不得不說是青黛心細了,青黛見謝柔則好幾日來都是如此,可因為謝柔則之前來過月事,她也不敢徹底往這方麵想。謝柔則嫁進宮之前,她就去書鋪裏挑了一本關於女子常識的書,就是為了以備萬一的。
因為沒有太大的把握,青黛便自己先去翻看了那本書,見那上麵寫著孕婦早期有這樣的症狀,她才去太醫院請了丁太醫過來。
“當真?”
謝柔則一臉驚喜,手輕輕撫著平坦的小腹,不可置信的向丁太醫確認。
“是,微臣不敢妄言。”
丁太醫臉上的笑容不作假,他診出了皇後喜脈,按規矩是有賞賜,此刻他也很高興,因為這樣他就可以把賞賜拿回家哄夫人了。
“那為何本宮前些日子還是來了月事?”
謝柔則問。
青黛同樣也是擔心的看著丁太醫,雖然她提前翻看了書,有了七成把握才去請的太醫,但那書上並沒有詳細解釋為何還會來月事,青黛本來就不是學醫的料,不懂也是正常。
“娘娘莫要憂心,娘娘這樣隻是月份尚淺,胎氣有些不穩,微臣會給您開些安胎的藥,娘娘喝上三兩天便可。”
謝柔則終於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今日多謝丁太醫了。”因為有了身孕,謝柔則很是高興,當即就賞賜了丁太醫:“青黛,看賞。”
周硯南得知此事時,他正在宣明殿召見大臣議事,大臣們一走,他立馬就來了鳳儀宮。
一見到謝柔則,便迫不及待的擁了上去,跟個毛頭小子一樣。
“硯南,你快鬆開我,抱得太緊了我都喘不上氣了。”
謝柔則這麼一說,周硯南立刻就放開了她,表情懊惱:“都是我的錯,我就是太高興了。”
“我一想到你有了身孕,我是既高興又擔心的,高興我們也有了愛情的結晶,可是婦人懷孕猶如在鬼門關走一遭,我又擔心得緊,怕你出事。”
謝柔則卻是一臉輕鬆,仿佛一點都不擔心:“可是硯南,我心悅你,我想為你生兒育女,看著孩兒們慢慢長大,眉眼間似我又似你。”
周硯南牽著謝柔則的手走到羅漢床上坐下,眸中全是對她的溫柔與愛意:“好。”
又是一年,宮裏梅花開得很好,謝柔則便舉辦了一場賞梅宴。
眾夫人小姐們在梅園裏走走停停,無不稱讚梅花的高潔美麗。
這幾年,後宮一如既往的空落,一開始仍然會有大臣舉薦女子入宮,但都被周硯南拒絕了,並且周硯南狠狠地大發了一通脾氣,這些愛管閑事的大臣才歇了這個心思。
於是今日在這梅園的小娘子們,或許是好看,但卻從沒有惡意獻媚,個個兒都極招人喜。
不時,天上又飄起了小雪,眾人才被請到了鳳儀宮裏。
這在屋子裏,小孩子們自然也就沒了限製,謝柔則還讓奶娘把自己才出生不久的小閨女給抱了出來。
謝柔則在兩個月前,足月誕下了一女,周硯南為女兒取名元意,寓意其生活美滿的意思,有天之驕女,富貴盈門之感。
並早早的就賜下了封號,明安。
謝君則和許清的兒子謝青寂和恪寧與吳霖的女兒吳迎年歲相差不多,都是一歲多的年紀,已經能夠自己搖搖晃晃的走路了。
小孩子好奇心大,看著搖籃裏咿咿呀呀的周元意,二人都覺得稀奇,讓奶娘抱著自己過去,扒在搖籃旁邊同周元意一起咿咿呀呀的說著,也聽不懂到底在說什麼。
看著那幾個孩子,謝柔則一臉愛意,心裏更是覺得感慨,誰能想到當初失去戚緒幾乎一蹶不振的她還重新嫁了人,育有了孩兒,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呢!
這幾年,她從未忘過戚緒,看著女兒甚至還愈發想念他,不過她當然不會把這份想念說出於口,畢竟周硯南可是一個醋壇子。
恪寧和許清看著自己的孩子,也在一旁相談甚歡。
“說起來,這兩個孩子也沒差幾天,世子夫人,不如我們為兩個小兒定下婚約,如何?”恪寧笑著提議。
吳迎生得極為乖巧,許清也是喜歡得緊,又怎會拒絕。
“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隻是青寂頑劣,還希望日後長公主與郡主不要嫌棄才行。”
吳迎從一出生,也早早被封了郡主,也算是獨一份的恩寵了。
“那自然不會。”
繁花似錦,細水流年,百姓安居樂業,過得極為愜意。
海晏河清,大抵就是如此了。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