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來看一看,三星出土真稀罕!”
“不是秦來不是漢,商周遺物賣八——萬!”
這是每個城市都存在的古玩一條街,在天府省中,這街上的吆喝聲似乎格外的刑。
一個挎著斜肩包的碎發少年小心的避開地攤主遞過來的瓷器。
沒走兩步,他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一個攤著紅布的地攤前,半蹲下去。
“喲,小兄弟喜歡看古書?那你可瞧好了,這可都是我上山下鄉去那些村裏收的,啥年代的都有。”
“不過這書籍可不好保存,不是我老六小氣,有些太舊的書,可是不能翻看的。”
那攤主見到有主顧,把手中兩寸長的煙杆別到左手間,吧嗒吸了一口。
隨即右手指了指攤位上被塑料袋封好的陳舊書籍,咧嘴一笑。
“這邊的都是有些年頭的了,以前那些本家也沒有好好保存,這紙張就容易壞。”
“這些都不能拆開翻閱,一口價,六十六一本。”
“這邊沒包著的都是品相不錯的,可以看看,但要愛惜一些,四十一本。”
作為經常到古玩市場尋找古書的鄭攻自然了解這些門道,他目光掃過那些未封裝的古書。
大多都是一些十幾年前發行的連環畫,小說話本一類的,便看向另一邊被封裝好的書籍。
這些書籍雖然被封裝,但依然可以在那泛黃的書封上看到書名。
雖然有些書名題的是繁體,但鄭攻可以辨認出是些三四十年前那個時代的雜談闊論。
又小心的在攤位上翻了翻,總算是讓他看到幾本與眾不同的書籍。
《術體錄》《資治通鑒》以及一本書封模糊不清的書籍,想來是曾經存放的時候,受了些潮。
鄭攻將這三本書拿起疊放在右手上,想了想,又將《資治通鑒》放回攤位上。
這本書他曾見過不少,並非流傳稀少的書籍。
“老板,我買兩本,能不能少點?”
那攤主將手中燃盡的煙杆在腳步磕了磕,露出泛黃的大牙。
“這可不行,這些都是好不容易收來的,我兩本收來都花了一百來塊,總不可能一點不賺吧?”
鄭攻皺了皺眉,心中有些想笑,在這條街上,他聽這套話已經不下數十遍了。
有時候甚至懷疑這些老板是不是都統一過話術。
摩挲了一下手中兩本古書,他有些不死心。
“兩本一百怎麼樣,我畢竟是買兩本...”
看那老板又拿起煙杆,一副想要長篇大論賣慘的情形,他連忙將手中那本書名模糊的書籍放回攤位。
“不能便宜就算了,我就要這一本。”
攤主左手的煙杆頓在空中,片刻後重新露出笑容,將鄭攻放下的那本書籍塞到他手上。
“看小兄弟好像還是個學生,這樣吧,看你這麼愛看書,這兩本書都賣給你,就按你說的兩本給一百好了。”
“交個朋友嘛,後麵還是來我這裏多照顧照顧生意啊!”
鄭攻臉上出現了笑容,攤主有統一的話術,他同樣也有以退為進之計。
雖然一百塊錢買兩本薄薄的古書也已經是很高的價格,但對於喜愛古書的鄭攻而言,倒也可以接受。
結束交易後,他這才將兩本古書外封裝的塑料袋撕開,小心翼翼的翻閱了一下。
這才發現那本書名模糊的書籍隻是一本殘缺的《三國演義》,心中不由得大失所望,看向了另一本《術體錄》。
雖然書封泛黃,有些潮濕,但其中的紙張依然完好,通過紙張的厚度就能看出製成這書的是極好的宣紙。
其上字跡清晰,工整有力,與其他印刷的書籍迥然不同,想來是哪位大家手工抄錄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