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坐在靠在窗邊的新位置上,百無聊賴地望向窗外。升入高三後,年級依據之前的考試成績,把排名前35的人組成了一個實驗班,和競賽班一樣的待遇,給予最好的資源。
除了和自己被一起選入的班長,其他人林葉一個都不認識。而且班裏的氛圍和原來很不一樣,即使是下課時間,教室裏也鴉雀無聲,沒有人打鬧,全都在埋頭學習。
林葉深深歎了口氣,想念邊小小,想念壬老師,還有,想念小木頭。
那天沐澤和他媽媽走了之後,直到放學也沒有回來,林葉坐在教室裏等,直到隻剩自己一個人。
就在她以為等不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後門口。
教室裏隻有講台上的燈開著,昏黃的光淺淺地打在他身體一側。明明隻有幾個小時沒見,她卻覺得那個身影頹廢了很多,仿佛他身上有什麼東西轟然崩塌了一樣。
麵前的人似乎也沒預料到她還在,原本一片死寂的眼睛又微弱地閃了閃。
他眼睛裏隻剩下林葉,慢慢地徑直走到她麵前。
他從林葉的眼睛裏看到了滿滿的,不加掩飾的心疼。
沐澤輕輕攬住林葉的肩膀,像走在冰川裏的人遇到了篝火,走在沙漠裏的人遇到了綠洲,貪戀地汲取她身上的溫暖。
林葉不知道他這幾個小時遇到了什麼事,隻知道他現在很不好,非常不好。她像哄小孩子一樣,一下一下拍著沐澤的背,溫柔地安撫。
突然,她的脖頸處感受到了一陣清涼,她身體一僵,想要從懷抱裏出來,卻被更用力地抱住。沐澤隱忍著哽咽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等我,好不好?我可以做的到。”
林葉聽出了他話裏近乎惶恐的請求。這樣一個驕傲的人,許多次都在她麵前低下了頭。
“好。”不管你要做什麼,我等你。
沐澤終於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手指輕輕拭去懷裏人脖頸上的淚滴,沒有放手,默默感受著林葉承托住他所有的不安。
在那之後,再也沒有人在學校裏見到過沐澤。但是沐澤和林葉沒有就此斷了聯係。周末和假期的時候,兩個人還是會見麵,大多時候都是在圖書館,林葉做著卷子,沐澤在旁邊處理公司的事情,時不時就要出去打個電話。
雖然小木頭不和自己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還是從齊安那裏打聽到了。
想到每一次見麵,她都覺得小木頭更沉默消瘦,便問齊安:“這是不是很難?”
“如果是一個正處於上升期的公司,沒什麼難度,但他父母的公司已經連續三年都在走下坡路了,要在短短四個月之內回到原來的水平,可不是那麼容易。”齊安看林葉的神色充滿了擔憂,便話鋒一轉:“但是小葉子你也別太擔心,盛嵐也不看看沐澤是誰的學生,要是他連這個都做不到,可別說我是他老師。”
雖然齊安這麼說,林葉還是不安心。她知道自己在這方麵幫不上什麼忙,但也不甘心什麼都不做,便開始在各個社交媒體上宣傳沐澤父母的公司,誇得天花亂墜。可是這公司涉足的醫療器械領域她完全不了解,評論區的問題她一個也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