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七年十月,屠各酋首張忽暗招舊部,聚眾數千據安定郡朝那城反,自稱秦王、大單於。明王遣柳畋、杜洪、劉寧領廂軍、府兵五千討之。十一月,兵至朝那城,北府軍四戰四捷,擒張忽,斬首兩千餘,其餘皆降。
----------------引言摘述
“殺!”一聲吼聲像炸雷一樣回響在馬嘶和馬蹄聲中,隻見一道白光破空劃過,接著一顆睜著大大的眼睛怎麼也不相信事實的頭顱在如箭升起的鮮血中飛動,他花白的胡須和滿臉的滄桑顯示這位死者年紀已經不小了,而他一頭的碎白的發鞭表示他不是拓拔鮮卑人也是被拓拔鮮卑化的其它族人。
頭顱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終於撲通地落到了塵土飛揚的地上,很快就在塵土黃霧和紛亂的馬蹄中消失了,也許已經被馬蹄踏成了泥土,和這黃土混在一起了。
“老爹!”一聲高喊撕破土黃色的空氣和無窮的混亂,在刀槍碰撞和殺戮聲中如麻雀一閃,很快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塗栩隻聽得懂黨項話和官話,對於遠處傳來的鐵弗語一點“領悟力”都沒有,但是憑著那淒厲的聲音和他在戰場上練出來的直覺,塗栩體會到這喊聲中包含的痛苦和仇恨。塗栩在揮刀盯著附近向自己衝過來的鐵弗騎兵的時候,腦子裏卻向發出聲音的遠處充滿了警惕。
做為一個千把號人首領的營統領,按照正常的習慣本來是不應該衝殺在最前線的,但是按照鎮北軍的軍法,軍官不衝殺在最前麵,一旦隊伍後退,那他將是第一個被砍頭的,於是鎮北軍形成了一種慣例,軍官一般都會衝殺在前麵,而士兵也會奮勇向前。人家當官的都衝在前麵了,當兵的自然不好說什麼,而且一旦軍官在前麵戰死,隊伍卻後退沒有取勝,那麼全隊伍的人都有可能一起軍法處置,統統斬首,不拚命不行呀。
塗栩一邊舉起馬刀,將旁邊一個不過十四五歲、露出破綻的匈奴騎兵砍下馬來,一邊密切關注著自己的屬下。這些都是“新兵”,不過嚴格意義上算不上新兵,都入伍半年了,隻是沒有真正地殺敵臨戰過。
真不知道上麵是怎麼搞得,部屬剛跟著自己在戰場上血戰兩回,有了一些實戰經驗了,上麵就把這些軍士調走,又換上一批“新兵”,半年下來,自己的兵跟他娘的奢延水還流的快。
不過還好,這些新兵都是從各羌、氐、匈奴、鮮卑、漢等各族善騎射者中挑選出來的,在家裏就能縱馬千裏,飛射奔兔。加上入伍以來大量的訓練和演練讓他們很快就成了一名騎兵,缺的隻是血與鐵的洗禮而已。
這一仗下來後,那些活下來的軍士已經有足夠的實戰經驗了,可以勉強成為一個飛羽軍騎軍了,隻是不知道會有多少兄弟過不了這一關,永遠地長眠在這塊黃土上。
“啊-”,一聲慘叫,一名軍士不由往後一倒,塗栩可以看到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出現在那名軍士的胸口上。由於刀勢太沉,傷口太深,這名軍士的半個身子居然呈現出一種奇怪的姿勢,而頭顱也無力地搭拉在胸前,插著白羽毛的頭盔歪歪地向左傾斜,眼見不活了。
“******媽!”幾句官樣和黨項粗話不約而同地響起,幾個周圍的飛羽軍軍士立即圍了過來,發誓要為戰友報仇。最近的一個大個子最先動手,隻見他的右手一翻,馬刀像毒蛇的信舌在他對麵的鐵弗騎兵脖子上一閃,留下一道血線。而後大個子棄了對麵即將死去的敵手,緊接著右手一轉,馬刀挾著風雷之聲向左前方剛剛得手還來不及高興的鐵弗騎兵劈去。
鐵弗騎兵慌忙一擋,隻聽到咣鐺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響起,在黃色的塵土迷霧中居然閃出了幾個火星子。大個子搶得先手就絲毫不留情,右手一揚,呼呼呼就是三刀,刀刀力沉勢凶,直取鐵弗騎兵的要害。鐵弗騎兵沒有想到對手居然比自己還力大凶猛,頓時招架得有些慌亂了,勉強擋住了前兩刀,第三刀眼看怎麼也擋不住了,馬刀閃著白光向他的右肩劈去。
鐵弗騎兵也是個高手,當即立斷往後一倒,整個上半身居然像勁風下的高梁稈一樣向後麵折去,堪堪地讓閃著寒光的馬刀從自己的胸前劃過,差了一截距離。而這時大個子突然一動,左手居然鬆開緊握的韁繩,整個身子在馬鐙上站立起來,而且還往前一撲,驟然間大個子的手好像長了一倍有餘,馬刀一轉,刀鋒在鐵弗騎兵的胸口狠狠地劃了一刀。
這一刀造成的傷害太大了,鐵弗騎兵隻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整個胸膛便被切開了,無數的鮮血冒著氣泡撲騰地往外冒,不知是什麼的白色、黑色、青色的東西紛紛翻了過來。鐵弗騎兵再也直不起身子,直接往後一倒,落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