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抬起右手,雙腿略開,是前所未有的穩定。
“一起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令南墨衣的麵容上瞬間浮現笑容。
有骨氣!
那十人相視一眼,皆皺了皺眉頭。
就算真如他所說他習武十年,可他現在腿腳不便的樣子,還敢單獨挑戰他們十人?!
好狂妄!
不過,若是身為首領連這點膽識都沒有,又如何稱作首領?!
一幹人身體瞬間被點染了熱血,竟也不尋武器,十人從各個方向瞬間朝竹塵襲去。
砰!砰!砰!
久違的心髒劇烈跳動聲響徹腦海,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光彩照人的少年在陽光下受眾人矚目。
這是久違的心跳,這是久違的戰鬥。
睜開眼眸,血光衝天,枯葉飛舞,呼聲震耳。
火舞紅唇微張,麵上帶著絲絲驚訝。
隻見竹塵在對手重重攻擊中始終未曾移動位置。手中的木棍不斷翻舞,此時為武彼時為障。
那木棍仿佛與他融為了一體,如何變換皆在一念之間。
他一個彎腰,躲過頭頂的攻擊,身子又詭異一側,躲過另一個人襲來的拳頭。
他的動作,不緊不慢,從容卻充斥殺傷力。更如同舞蹈一般,有些令人說不出的節奏感。
十人瞬間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感,將那心底最後一絲懷疑收緊。
這個人的武功當真是了得!
南墨衣的嘴角一直勾著,麵上慵懶之色未收。
她果然沒有看錯他……
如今他雙腿不能移動,對付十人尚還遊刃有餘,若是他的腿恢複了?
撿到寶了啊……
火舞的牙漸漸咬了起來,一雙美目睜的圓圓的,垂於雙側的手忍不住緊緊握住。
好不爽啊好不爽啊!那男人怎麼能這麼出風頭?!
竹塵身子再次詭異一扭,身體軟如絲帶。他猛地出手,瞬間就將兩個男人撞了出去。
可憐的兩個男人飛得老遠,竟然一把撞在幾隻粗壯的竹竿上,撲騰撲騰的,二人在痛呼中摔落地麵。
剩餘的八人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轉回頭,細看竹塵的眼眸,早已沒了之前的淡然從容。那眸子裏的殺意,令他們不約而同的感到害怕……
這……這哪裏還是比試?!
下手這麼重……
而南墨衣,並不打算阻止他。
挨打是必須的,不挨打的人不聽話。
若是連這點兒苦都受不了,日後要如何訓練?
“你們都給我讓開!”
火舞的嬌喝聲炸然響起,南墨衣錯愕的望著那手執火鞭,衝向竹塵的火舞。
她這是怎麼了?
而那八人見火舞氣勢洶洶的過來,本也已受了些傷,連忙退了開來。
火舞直長的發絲在風中飛舞,一條火鞭閃爍著熠熠光芒。
她瞬間立於竹塵麵前,麵色不善的冷哼,“既然衣衣要我調教你,那就從現在開始。記住,老娘叫火舞,除了老大和衣衣之外,最見不得別人在我麵前威風!”
南墨衣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卻仍舊安然的立著。
火舞年紀不大,約莫也是十六七歲,倒是任性的厲害。
不過,能見識見識她的招數,倒也不錯。
竹塵緩緩抬頭,女子的嬌喝聲仍在腦中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