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小兄弟”,時思夢試探性的叫著,再確認這是不是他的名字。
“嗯”,秦奕收回方才看時隱的眼神,看向時思夢,對她點頭道。
“你與小隱是怎麼認識的?”,她臉上露出笑容,挑眉笑道。
人的天性就是愛八卦,這是事實,大人小孩,男女老少,都會閑來嘴碎,談談東家左,聊聊西家右的。
“師尊撿我回仙山,收我為徒,給我一個家”,秦奕沉吟半刻答道。
總不能叫他說,我還是個奶娃娃,那時隱小賊騙我回仙山,可憐小娃娃沒有分辨能力,被他的美貌騙了去。
“哦,竟是這樣”,她一副我懂了懂了的樣子,裝模作樣點著頭。
時思夢隨後又正了正神色,仿佛從中聽出了什麼,所謂撿字,那麼說,秦奕比時隱好不得多少,她有點心疼眼前這個小娃娃,可他一點不像沒有家的,倒像是一個被嗬護長大的孩子,她忍不住去想他們家小隱和秦奕在仙山上的過往點滴。
一間小屋內,二人打鬧,二人靜坐 恍如兩個世界。
院中春雨帶來一絲寒意,室內卻洋溢著溫暖。
村子裏的房子很小,一個小廳,兩間臥室,一個膳房。於是夜裏就有這樣一副詭異的場麵。
小小屋內,一個潑皮大字趴在床上,兩個少年抱臂站著,其中一個眉眼含笑,是秦奕,另一個蹙眉瞪目,是段譽,趴著的不要臉的潑皮是時隱。
木格窗外雨還在下,雨勢未減分毫,屋內燭光搖曳,窗戶微微打開,有飄雨的跡象,這氛圍似是要引起大戰。
果然段譽一個大步跨向前去,一隻手抓著時隱的腳腕就要將他拎下來,時隱哪能讓他得手。
“你丫的,再不放手,爺爺我一蹄子撅死你”
“豬的蹄子嗎?”
轉眼間他們扭打成一團,像小時候那樣。
“秦奕,來幫我啊”,被時隱扯著臉皮的段譽大喊著。
“秦奕你若敢幫他,我就沒你這徒弟”,時隱的臉都被掐的變形了,還在掙紮著喊道。
秦奕隻得呆呆站在原地,聽著雨聲,打落著瓦片,窗欞,樹葉。
一陣哭聲闖入這雨聲中,有些違和,這是秦奕第一次看到時隱放聲大哭,像個小孩。在仙山,他是受弟子敬愛,世人景仰的仙君,秦奕從未見他哭過,若非要說,那便是他在他懷裏時,落下的一滴若有似無的淚水。
時隱坐在床邊無理取鬧地哭著,秦奕在他旁邊撫著他的背,一下又一下,段譽則站在一邊,似乎要和那正在手舞足蹈哭著的那人劃清關係,說得難聽點,就是嫌他丟人!
三個少年在小屋內,昏暗的燭光搖曳中,暢談甚歡,時隱和秦奕講他們這些年升級打怪的經曆,段譽給他們講自己捉蚯蚓,爬樹,偷雞,看姑娘……
“好啊你”
“我一定要給小姨說說你這些年幹過的好事,小姨一定會表揚你,獎勵你一頓板子,哈哈哈”,時隱說著便仰天大笑起來。
“你小心我讓我娘知道你幹的好事”,段譽一邊說著,露出邪惡的笑容,眼神在時隱和秦奕身上徘徊。
“我可從來沒有對我這閉門弟子行過什麼有愧之事”,麵兒上坦蕩蕩得說著,心裏不禁翻江倒海起來。
“你沒有欺負過小秦奕?”,段譽挑眉笑道。
嚇得時隱一驚,原來說得是小孩那時候,那可就多了,無非就是騙他打雜,捅蜂窩,闖狼窩,當然一切的前提都是他把秦奕騙回仙山,他一邊想著,一邊忍不住讚美自己,怎的眼光如此好,撈了個美人苦力。
那是小時候,若說現在,恐怕隻有秦奕欺負他的份兒了,也怪他自己多情,秦奕一句話,撒個嬌,他的心就撲通通跳個不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真是有病,時隱暗罵自己,為人師表卻不務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