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聽年?”
“夏聽年!!”
啪。
躺在床上的夏聽年皺了皺眉,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草了,哪個逼敢這麼打她。
她一下子清醒,猛的睜開了眼,看見眼前一身古裝惡狠狠盯著自己的人,又把眼睛閉了閉。
嘖,好他媽眼熟。
夏聽年使勁掐了把自己,想要從夢裏醒過來,然後疼的“嗷”了一聲從地上彈了起來。
“我c,不是夢?!”她喃喃道。
“什麼夢不夢的?小雜種,難道不知道今天宮裏舉辦宴會嗎!馬上就要出發了你現在還在睡覺,要是都要讓你給毀了,我定要讓你好看。”
聽到這番話,夏聽年愣在了原地。
宴會?什麼宴會?真是上輩子的事。
自己怎麼會在這裏?!有知覺有痛感,難道是又穿回來了?
腦子裏略過十幾種想法,等她回過神,麵前的人還在罵,似乎給她一個舞台她能從天罵到地,從盤古開天地罵到宇宙大爆炸。
夏聽年靜靜的聽著。
心裏默念。
我告訴你。
“我告訴你。”
夏家把你留下來,你就知足吧,別不識好歹。
“現在夏家把你留了下來,你就知足吧,別不識好歹。”
除了我們,誰會要你這種貨色。
“除了我們,誰會要你這種貨色!”
夏聽年麵無表情,仿佛這一切與自己毫無關係。
罵個人改都不改,成天就那幾句,複讀機。
她抹了把臉,看著自己手上的水漬皺了皺眉。
她睡覺也不流口水啊,哪來的。
話音剛落,夏聽年感覺臉上又落了點水,她疑惑的看了看屋頂,每塊木板都密切的釘在一起連縫隙都沒有,那就不可能是。
嘶,這也不漏水啊。
“夏聽年!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她看向正罵的起勁怒視著自己的人,臉上又落了水,她下意識閉了閉眼。
夏聽年:……
哦,原來是你漏水啊。
媽的,傻逼。
見夏聽年還是一副愣神的樣子,劉錦華抬起手準備打她。
“我知道了,不會耽誤時間的。”夏聽年終於開了口語氣確實毫無波瀾。
這回愣的成了劉錦華,因為平時的夏聽年知道自己生氣都會笑嘻嘻的跑過來撒嬌,拽著自己的衣角,讓自己不要生氣。
今天語氣著實是有些冷淡,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不過宴會再過幾個小時就開始了,她沒有那麼多時間,還要精心打扮,也懶得問她,讓她打扮打扮,哼了一聲就繞過她走了。
在她走到夏聽年身邊的那一刻,夏聽年在心裏默默說了一句。
別來無恙啊,母、親。
等她走後,夏聽年撲到了床上,看著這間屋子,這間屋子困了她十幾年的,每次一犯錯就會被關在這裏,被人打了沒有藥她獨自一人蜷縮在狹小的床上。
一張桌子一張床,就是她的全部 ,哪怕哪天走了也無人知曉。
餘光瞥到角落裏的一小間屋子,不由得有些窒息,如果說這間房是她的生活,那麼那屋就是她的噩夢。
承載著她多年的記憶,每次受罰,每次毆打,每次被關就是在這間小屋。
夏聽年不由得有些恍惚,沒穿書前就一直被這樣對待,直到她死,又穿書到了現代活了半輩子以為就這樣過了,沒想到又回來了。
夏聽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多半是猝死的吧,她嗤笑一聲,也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係統要她好好活下去。
嗬,把她送回來的時候,難道都不知道自己壓根不想活嗎。
剛穿時,本以為到另一個世界就會過得好,沒想到比以前更要慘,校園暴力,家庭暴力無處不在,直到工作了才好了些許。
穿一次,她比以前更不想活了。
不過算了,係統剛告訴她自殺不了就消失了,那就想想辦法。
反正沒什麼依靠,也沒什麼想的。
夏聽年沉默了一會兒。
啊,好像還是有的。
死之後的每分每秒她都想報複,哪怕穿書後的大半輩子裏,她也記得,連帶著兩輩子的記憶一起恨。
外人看來她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惡人,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什麼也沒做,幫人幹點小活,被外人說成是別人幹完活自己又弄亂,下學回來拿著老師布置的作業,第二天突然消失,外人聽到的就是大小姐夏聽年為了不做作業把作業扔了。
最後她才知道外麵的版本是父母特地傳的,作業是他們一把火燒的。
她能做的隻有無窮無盡的忍耐和原諒,因為她愛自己的娘親和爹。
宴會。
夏聽年跟著劉錦華一家走在最後,步入大門,整個宮殿金碧輝煌,張燈結彩,皇上與太子幾人還沒有來,官員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四周的人聊天,見她們進來,眼神都止不住的往夏聽年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