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朵坐在副駕上，握了握粉拳，粉白嬌豔的臉氣呼呼的，“這麼陰暗變態的人，就應該放在刑卷桌上被反複研究，鞭屍！”
李天水側過頭，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瞳仁泛著清亮的水光，可可愛愛甜美圓潤的臉頰，這是完全沒有被社會和生活捶打過的樣子。
他伸手在雲朵朵的臉上輕輕戳了一下，滿滿膠原蛋白，手指觸感極好，像真的戳了一下天上的雲朵。
她又怎麼會明白，很多十幾歲男孩子的硬盤裏，存的都是不能給人看的東西。
不過這樣就挺好。
李天水沒想著解釋。
戳完白白嫩嫩的俏臉，李天水就收回了手，眉毛揚了揚，“剛才有個小蟲子。”
雲朵朵揉了揉臉，沒在意被占便宜，笑容清甜，“學長，你笑什麼？”
“當警察的，一開始是雄心萬丈，然後是三觀跌碎，再然後是心態逐漸麻木，最後才能冷靜看眼前的一切。”
“那我現在是雄心萬丈？”
“對。”
雲朵朵開心起來，“那我要永遠雄心萬丈，我才不要變得麻木和冷靜！”
李天水的目光收回來，踩著綠燈亮起的點踩下油門。
“好！”
雲朵朵歪頭靠過來，有一陣少女清新的奶香味撲麵而來，讓人覺得沁人心脾，心情愉悅。
“我覺得溫姐姐的精神狀態還可以，而且今天下午她的親友和縣裏的心理學老師都去看她了，我們為什麼還要去？我記得學長你不喜歡這麼多人紮堆的場合。”
李天水臉上露出神秘的一笑，“就是因為他們都去了，所以我們才要去，比起親友團，溫可欣現在更想看到我們。”
雲朵朵沒聽明白，覺得雲裏霧裏的，“我們比她的親友團還有用？”
李天水笑笑，“對。”
雲朵朵向來聽李天水的話，眼中流光溢彩，“那我們快點過去吧！”
到了醫院門口，雲朵朵還想去買點零食水果，但是李天水直接拉著她往病房的方向過去。
“她想和我們一起吃晚飯。”
雲朵朵個子小，小碎步子倒騰著飛快，跟著李天水的大步子。
“學長，時間還早，我們能不能慢點……”
進了電梯，聽到兩個拿藥的護士在討論，而且還是鄙夷的語氣。
“我們這裏是醫院，也不知道那些人烏煙瘴氣的想搞什麼。”
“咱們這樣的小縣城，十年八年出不了一個大案子，現在出這麼個案子，還不是趕緊來采訪？”
“不知道這有什麼好采訪的……”
……
雲朵朵嘴唇抿起來，聽著也有些生氣，“這有什麼可采訪的？”
李天水臉色沉靜，聽到了也像沒聽到。
到了病房，烏泱泱的一大群人，有人在擺弄話筒，有人在聊天吃水果，還有人在抽煙。
唯獨不見溫可欣。
雲朵朵一下急了，“溫姐姐呢？”
吃葡萄的中年女人吐了手裏的籽，漫不經心的說，“還能死哪兒去，上廁所了。”
另一個盤腿坐在病床上的中年男人把手裏的煙屁股摁在了外賣盒子裏，斜翻一個白眼說，“要不是說來這兒談賠償的事兒，我才不想來這兒丟人！我可告訴你們，不給錢我不接受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