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又是熟悉的水滴聲。
“嘶。”他強忍著身上的傷口,緩慢的爬了起來,“這群瘋子,不就沒還上錢嗎,真是,下這麼狠的手。”
他隨手摸過來一個瓶子 ,張開嘴高舉著瓶子,“呃,沒了。”順手丟向了一旁。
黑漆漆的破爛地下室,水管時不時的滴漏下來水,小老鼠在一旁享受著垃圾桶裏的美食。
他站了起來,向外麵走去。
張周洲摸了摸口袋,“還好,煙還在。”
他拿出了煙,卻找不到打火機,“誒?火機呢?”
“咻!”從遠處飛來一個打火機,張周洲頭也沒抬,下意識給接住了。
迎麵走來了一群凶神惡煞的社會青年,最前麵的的是他們的老大,段龍,“小子,咱們該談談還錢的事了吧?”
張周洲原本的家庭是一帆風順的,父母經營著一個食品製作的工廠,因為兩年前工廠無故死掉了六個工人,父母也不知道去向,所以父母欠下的債都留給了張周洲。
“大哥,剛來一波又來,我真的麻了。”張周洲整了整髒兮兮的衣服,“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再會!”說罷轉身就跑。
大街上,一群社會青年追著一個15歲的少年,回頭率拉滿,卻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忙。
張周洲衝進了臨原市第十四中學,回頭朝那幫社會青年們吐了吐舌頭,“感謝龍哥的火機,還給你。”說完便丟了出去,一路跑回自己的教室。這幫社會青年沒有跟進來,暴力催債的也怕把事情鬧大。
老師看到張周洲回來,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人各有命。
下課後,張周洲的幾個兄弟就圍了過來。蕭峰問道:“兄弟聽說現在外麵一堆人找你還錢啊?不行你就留在學校,哥幾個輪流給你帶飯。”蕭峰是個極為斯文的男孩子,脾氣特別好。而另一個人脾氣就暴躁得很,“奶奶的,不行就幹他們!天天叫他們追著打啥時候是個頭!?”王栩傑氣的直嗷嗷。
還有兩個沉默不語不知如何是好的兩個雙胞胎兄弟名為楊哲與楊括。張周洲自初一的時候,就跟這四個人關係極為要好,哪怕當年出現了那種事情,他們也從未嫌棄張周洲。
“算了吧,唉。”我伸了個懶腰,“就咱幾個瘦猴?去幹他們?給他們當沙包啊。”
“那你說咋辦!你現在連家都沒了,整天東躲西藏的。”王栩傑嚷嚷著。張周洲的家隔三差五就被催債的上門,確實沒有辦法回去。
張周洲趴下了頭,不再作聲。有些事還是自己一個人比較方便。
已入六月,中考在即。
但是張周洲卻什麼都沒學,想起曾經的自己也算得上用功學習的好學生,現如今卻為了生活淪落成小混混一樣的人。
到了晚上,學校的人都走光了。
他抬起了頭,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起身前往父母的破產工廠裏去,路上買了兩籠包子。走了大概二十分鍾,就走到工廠的外麵,撥開常年沒人打理的雜草,赫然出現一個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