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陸言商扯了下唇角,緊抿的薄唇年終於開口,“那就好。”
尷尬,洶湧的在不足十米的房間內流竄,壓在每個人身上都喘不過氣來。
蘇漫遙清澈的眸中風雲翻湧。
“言商……”她虛弱的叫他的名字,眼裏緩緩積聚起淚水。
陸言商微微一怔:“什麼?”
濃密的睫毛垂下來,壓著眼底的淚,蘇漫遙顫聲道:“謝謝。”
謝謝你在經過我的背叛之後,還為我做了這麼多…
陸言商站直的背,緩緩僵硬。
謝謝,好沉重的兩個字,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嗬!”他忽然輕笑一聲,眸光深情而痛苦,“蘇漫遙,除了謝謝和對不起,你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話可以跟我說的嗎?”
她用力咬著下唇,喉間卻像是被卡住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陸言商…
久久的沉默,是最傷人的利器。
陸言商眼底閃過一片傷,他失笑,有些落寞,手指輕輕撫開她額頭被細汗浸濕的發絲:“下一次,不要再對我說這些話。”
他嗓音低沉,用修長的手指抵著自己的左胸膛,深深凝視著她的眼睛:“這裏,真的會痛。”
蘇漫遙的小臉一陣心疼,清澈的眸子有一絲恍惚,“對不起”三個字變得燙舌,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纖細的手抓緊了身下的床單,臉色一片蒼白。
“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陸言商臉色沉鬱,低低說道,轉身離開了病房。
門吱呀一聲,上了鎖,將她和他的世界分割開來。
陸言商高大的身子微微一頓,目光斜視著略過身後的病房,雙拳在身下慢慢攥緊。
漫漫,你知不知道,我也希望自己能灑脫一點,優雅轉身,對你說一句:“蘇漫遙,我們完了,我陸言商沒有你一樣可以活的很好!”
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能讓你離開我,不可以,絕對不允許!
陸言商的臉漸漸冷沉,眸色冷峻如冰,裏麵濃鬱燃燒的掙紮中帶著刻骨的糾纏。
所以你別怪我,漫漫,千萬不要怪我……
*
深夜的醫院,蘇漫遙痛的醒過來。
陸遠琛已經在床前守了大半夜,明知道伊琳會生氣,卻舍不得扔下她一個人不管。
一見她醒來,黑色的眸子亮了一下,抓緊了她的手:“怎麼樣,是不是還覺得哪裏不舒服?”
蘇漫遙有些恍然,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準是自己又在做夢了,嘴角牽起一起苦澀的笑。
“想吐嗎?小腹還痛不痛?”陸遠琛啞聲問道。
蘇漫遙的目光緩緩遊離著,最後凝聚在他的臉上,足足凝視了好幾秒的時間,才確定眼前的人真的是他。
她忍著淚,輕輕搖了搖頭。
小腹不痛了,心卻開始抽搐。
陸遠琛深邃的目光將她籠罩,將她的心逼近死角,隻有用力的抓緊身下的床單。
“今天感到委屈了是不是?”附身撐在她兩側,他幽幽問道,手指輕輕撫摸著她蒼白的臉。
蘇漫遙咬唇,死死咬著,隱忍的淚再也止不住,滾的滑落下來。
好像今天所受的所有委屈在頃刻間變得煙消雲散。
她就是這麼沒用,隻要他一句話,她就會立馬繳槍投降。
“對不起……”他低頭,近距離凝視著她的小臉,眸底壓著巨大的心疼與眷戀,輕輕吻上她的眼角,將她的淚悉數吸納進自己的唇間。
蘇漫遙不習慣他的觸碰,身子輕輕動了動,將頭扭到一邊,卻躲不過他冰涼而細密的吻。
陸遠琛深邃的眉眼輕輕垂下,凝視著她,沉聲道:“我在意伊琳,所以在她麵前,你隻能委屈。”
蘇漫遙更緊的攥住了身上的床單,凝視著他的眸,有一絲顫抖。
他在意伊琳,所以可以仍由她委屈,因為她的感覺在他看來根本無關緊要!
嗬……本來就是,她是他什麼人?
女朋友,還是未婚妻?
甚至,連是他的什麼人都算不上……
心髒猛地緊縮了一下,粉色的指尖用力的掐緊肉裏,生疼,卻比不過她現在的心疼。
蘇漫遙看著他,咬唇:“你說完了嗎?說完了,可不可以請你離開?”
陸遠琛歎口氣,將身子站直,淡淡道:“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挺拔的身影離開了房間,徒留下一抹纖細到顫抖的身影留在裏麵。
夜色,蒼涼如水,透著無盡的心痛。
*
靡靡夜色,霓虹燈從城市最頂端泄落,連綿成一片最奢華的海洋。
位於半山的白色別墅,某一間房間閃著微微的光亮。
陸遠琛緩緩推開伊琳的門,見她一席白衣,端著酒杯正倚在窗台喝酒。
“這麼晚了喝這麼多酒幹什麼?”他走過去,躲過她手中的酒杯。
伊琳回過頭,眸眼裏全是哀傷,掙紮著又要去奪被他拿走的酒杯:“你別管我。”
陸遠琛劍眉一沉,倏然抓住她的手:“到底怎麼了?”
伊琳卻是一笑,眼神迷離的說道:“今天我高興,所以我要慶祝,我要喝酒。”
“琳兒!”他喝止一聲,輕柔的揉著她的黑發,淡淡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積滿眼淚的眸子凝著他,伊琳的神智開始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