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幼稚的孩子(2 / 2)

原來自己是個這樣自私的人啊。李澗自嘲地笑了笑,回答雕像:“為了自己的利益,不行嗎?”

“利益麵前,任何人都沒有是非對錯,隻有情義道德。”雕像回答:“勉強算你過關吧。隻是,我要如何確信你不會成為禍害呢?”

“你沒法確信。”李澗苦笑。早些年他還在小說中看見主角摔下懸崖然後得到神功的故事,主角當時還能發誓說自己要怎麼怎麼樣的。

可換了現在,“發誓”早成了“發四”。

人們把太多的東西都給娛樂化了,也不知到了娛樂的盡頭,他們的腦子裏還能剩下什麼?

但反過來想想,不得不在虛擬中追求各式各樣的娛樂,卻還從未滿足。原因難道僅僅隻有那所謂的“人類的惰性”嗎?

他覺得有些可悲,可卻無能為力。

李澗搖了搖頭,收回思緒,卻發現一股靈魂波動正從上到下地掃過自己。掃描很慢,但很仔細,似乎在深入他的靈魂查看那些過往的記憶。

那個聲音不再說話了。少頃,周遭的粒子海水一般朝著李澗洶湧而來。

隨後翡翠般的火焰憑空點燃,大肆吞噬著那些能量。其中那些斑駁的冗餘都被過濾,留下精純的火焰靈力流向李澗。感受著靈魂上的連接,李澗發現還有一股水係的能量流向了門外。

係統提示獲得經驗值的聲音從未停過,迫不得已,李澗隻好關掉了提示。

他原地盤坐下來,像是那些修煉者一樣試圖煉化體內的能量。很可惜自己從未練習過相關法門,好長的時間內他都隻能在地上幹坐著。

好在係統還算給力,讓他鑽研了半天,終於勉強能借著係統煉化一點了。

“孩子,”即將隔絕五感前,他聽見那個聲音這樣說著:“十歲時的渴望沒法在二十歲時得到圓滿。”

這話他當然知道,畢竟早就看過了。但那又如何?就算沒法圓滿,他也要不斷地找下去,哪怕找一輩子。

他隻是在想,假如能夠回到過去,那某天自己麵對穿越回來的自己要怎麼說?告訴他,不替爸媽申冤不是自己的錯嗎?

還是回去告訴那個站在貧民窟裏哭泣的小孩,說世界就是這樣,這是命,你得認。

那自己這些年來是為了什麼?我放下我兒時最感興趣的愛好,放下那些能讓自己開心的機會。夜以繼日地把自己鎖在房間裏看著那些以後都不會用到的知識,原來隻是為了成為一個泯然於人海的普通人。

一想到這,李澗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雖然現實就是如此,哪怕此刻他再怎麼不甘,他也隻能成為一個普通人。

但他不想承認,固執地不想承認。

會被罵幼稚吧?或者會被笑話是傻子。

無所謂,他還是想拚一把。

如果現實像海水那般冰冷,那就靠理想去燃起烈火。

在他意識的深處,像是海底那般漆黑冰冷的地方,一團綠色的火焰散發出微弱的光芒。